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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让靠在椅背闭目养神的江望岑忽然睁开。
宿嫣眼神粘在他身上撕不下来,猜:“不会是演你妹妹原型吧?”
江微是江望岑的逆鳞,谁都不能去触及,提一句都能遭到他冷心冷脸。而这七年里,他虽然也用过江微的原型为路汐塑造量身定制的剧本,却是为了将她困在漫长煎熬的过去。
甚至明知道那部《深渊之花》只要申报,路汐就能凭借出色演技获奖。
江望岑却动用资本的力量,让路汐与梦想永远只差一步之遥。
让她明明能触手可得,却一再失去那顶影后之冠。
换句话说,江望岑更不能容忍路汐踩着江微的原型,一步步登上获奖的高台。
霎时间车厢内气氛冷了几度,他古典俊美的面容在此刻看上去有些冷硬和陌生,突然叫司机在这绿意盎然的林荫车道改路线,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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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三点钟。
赧渊毫无预兆地在剧组群里下达通知,《江微之死》的重头戏定在早上拍摄,让各个组准备到位,继而群里的消息就不停冒出,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倘若重头戏没拍好,这片子跟废掉毫无区别。
连熬夜刷微博的夏郁翡也第一时间出来跟赧渊申请,她愿意签署封口协议,想去拍摄现场围观。
路汐身为这场戏的主角,是最后才刷到消息的。
拍摄地点在一处地势离蔚蓝色海洋边缘的月牙形小山岩上,现场已经连夜布置完毕,完美地将剧本所写的场景如出一辙地还原出来。而除了灯光师和场务等人在监视器那边架起椅子吃早餐外,随着分秒走过,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演员。
这场戏,赧渊指名要在日出时分开始拍摄。
导演还不见人影。
但是路汐来了,迎着微凉的海风,她卷起剧本握在手心,身穿了条颜色很红的裙子,暂时没上妆,肌肤未施粉黛的缘故,衬得她那张脸蛋瞧着愈发干净清纯。
而路汐还未和在场的工作人员打招呼,一眼便看到山岩边上的巨大铁笼。
是真正意义上可以将人禁锢起来的铁笼,顶上系着吊威亚设备,而铁门处缠绕着很粗的链子和一把生锈的锁,静静地在那儿,被天光笼罩着。
光是看一眼。
便会凭空生出一种会被海底溺毙的窒息感。
即便是将剧本研读了千千万万遍,亲眼看到这幕时,路汐呼吸刹那停止,连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她眼下无物,只有这个铁笼,极其僵硬着朝方前方走去,每走一步,脑海中都会出现一道和自己很像的声音,在重复地提醒着她,曾经的选择是付出了何等的代价。
无人告诉她。
将会孤独地面临怎样的无望境地。
有道声音飘来,是灯光师在远处说,别靠山岩边太近,当心掉海里。
又有道声音更近飘来,卷起某种强烈的愤怒朝她袭来,下一秒,路汐在恍惚间看到江望岑的脸,是成年后蜕变成了一副古典俊美却凌厉的模样。
她的幻觉并非假象,是真实的,江望岑出现在了她面前:“你想死吗?路汐?”
场地内,对于一个陌生男人带着数十名黑衣保镖闯进来,大家都震惊了瞬。
有人反应灵敏,察觉到气氛像是寻仇,起身想阻拦。
却遭到保镖强行驱逐离现场,哪怕喧闹的环境下,有人放言威胁要报警都无济于事。
江望岑更是视若无睹周遭的一切,只是手掌掐着路汐的脖子,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我问错了,死的那个又不是你,你怎么会想死,拍这场戏是什么滋味,嗯?”
掐着她脖子的手逐渐力道加重,几乎要到拧断的程度,路汐却没有半点反抗,对着江望岑笑,一直笑着很轻地说:“你猜啊?”
她语气里几乎是挑衅,江望岑的理智在逐渐崩塌:“你想逃出江家,为什么不保护好江微?不保护好她,为什么要教会她忤逆父权……路汐,她明明可以谨小慎微在江家活着,是你满口谎言给她编造了充满假象的未来,害死了她。”
“江微在江家也叫活着?”路汐仰起头,被海风吹乱的发露出雪白脸蛋,忽然又笑了:“被父权压制,被小三上位的母亲长期语言暴力,连家里保姆都敢私底下虐待她。江望岑,你不愧是江树明的血脉啊,一样的父权至上主义。原来在你眼里,江微是不能有自己的独立人格。”
“我知道你恨死了我。”
路汐又说。
这是她初次见到拿着债务书寻上门的江望岑之后,就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是她何尝没在痛苦煎熬的岁月里也恨过江望岑。
恨他是哥哥。
为什么要自以为是觉得江微的人生就该这样没有自我意识的麻木度过?
为什么不教会江微去反抗,只教会了她去承受和畸形的自省呢?
“你根本不知道江微连睡觉都在做着解脱原生家庭的美梦。”路汐表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