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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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昭耳边的惨叫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直至无声。
季衡远死了。
他已被逐出师门,没有亲人,没有好友。魔气吞噬而亡甚至连尸骨都没有留存,留在这世间的唯有地上拖曳爬行的漆黑印迹,五指向叶怀昭的方向伸出,深深地刻入青色砖石。
她望着那漆黑的印迹,脑中不断回响的却是谢迟云最后说的那句话。
她能听到谢迟云的心声,是因为两人体内的蛊虫。
他在自己的生命被威胁时都没有将心声暴露给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自身的情绪?
他对季衡远的杀意究竟有多重?
叶怀昭不知道。
她本以为经过丹河秘境这一遭,她已经对谢迟云是个怎样的人探究得很清楚了。
可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发觉。
她根本就不了解自己这个师兄。
许堂主脸色极为难看。
自己的徒弟偷窃禁地珍宝已经足够让她颜面尽失了,更遑论徒弟不仅入魔,竟然还对掌门的独女下蛊,临死前还要拉着她同归于尽!
许堂主简直要窒息在殿中这冷凝的气氛中,此时莫说什么南石峰的宗主之位了,掌门能不迁怒到她这个师父身上都算是他老人家心胸宽大。
正当她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先从这诡异气氛中脱身时,叶珩平静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许堂主,劳烦你去戒律堂一趟,告知他们季衡远心生贪欲入魔而死,将其惩罚的结果布告出去,以示警戒。”
许堂主如蒙大赦,领命后转身就走,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后,许珩用目光轻点叶怀昭:“你师兄说的蛊虫是怎么回事?”
叶怀昭低头,不自觉地绞着双手:“不是什么大事啦……那个蛊虫不危及性命。”
她将自己在丹河秘境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语气非常轻描淡写,末了悄悄用余光去看自己亲爹的脸色。
叶珩紧紧皱着眉:“都说了你大病初愈不可过多动用灵力,你偏不听,还一定要去丹河秘境,那丹河秘境中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谁都不带一个人也要去的?”
他说着,抬手就要传音给时闻筝让他过来看看,被叶怀昭连忙打断:“阿爹我没骗你!我之前和谢师兄去找过师尊了,是师尊亲口说不危及性命的!”
叶怀昭没告诉他自己去丹河秘境是为了寻找坎水剑意。
可无论是谢迟云还是叶珩都是剑修,她生怕他再多说两句就会提起丹河秘境中的坎水剑意,到时候她之前的努力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叶怀昭打着哈哈,强行转移话题:“季衡远死了,但是和他交易的那个药贩还活着,说不定封灵镜此时就在他的手中。”
叶珩看了叶怀昭几眼,终究还是冷哼一声,放过了她。
“偷窃封灵镜的人还未离开南境。”他说,“有魔界中人潜伏于长风门附近。”
叶怀昭心道一声果然。
能让她师尊都无法剥离的蛊虫,必然不是什么通过普通方法饲养的蛊虫,即便那个不知踪迹的药贩不是魔族,也一定和魔族有联系。
就是不知道季衡远到底和那个药贩交易了什么,值得他要拿长风门禁地的封灵镜作为代价去交换。
叶怀昭兀自神游了一番,回过神时殿内其他两人就已经商议好了通缉令的事情。
她不想听腾出手的叶珩唠叨,随便扯了个理由,没等亲爹回答便一溜烟跑出议事殿。
没过一会儿,谢迟云也走了出来。
他刚刚迈出议事殿的门槛,就被等在一旁的少女揪着衣服瞬影转移至她的屋舍,大门嘭地一声在两人的身后合上,谢迟云后背一痛,被叶怀昭揪着衣襟怼在墙上。
他吃痛般地蹙眉,垂眼时却看到少女因为动作而露出的一截皓白手腕。
叶怀昭的左手和右手各戴了两串银镯,只要轻微动作,便有伶仃脆响。
而此时,揪住他衣襟的右手腕上两道银镯滑落,露出下方半遮半掩的一圈红痕。
属于另外一人的指印烙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边缘泛着与之格格不入的红肿,嚣张地一路蔓延至衣袖遮挡的腕骨之下。
谢迟云知道此时的叶怀昭正处在气头,她在盯着他的所有神色变化。
可他还是不合时宜的走神一瞬。
……之前她的身上也这么容易就能留下痕迹吗?
叶怀昭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
她只是拧着眉,冷声质问道:“你为什么想让季衡远死?”
谢迟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那瞬间的晦暗不清一闪而过,所有不应在此时表现出来的情绪被他收于心底。
他说:“不是我想让他死,而是他一心求死。”
“有我和我阿爹在,他不可能求死成功,”叶怀昭没有被他说服,而是一针见血道,“除非你对我阿爹说季衡远对我下蛊。”
没人比叶怀昭更清楚她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