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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的一刻,才猝然全部揭晓,林檎机械地盯着跳转的数字,缓慢无声地深深呼吸。
到了十一楼,孟镜年先行出去,林檎跟在他身后,脚步像踩进烂泥,微微失控的下陷感。
密码锁开,“嘀”的一声,孟镜年拉住把手打开门,揿下门边开关。
玄关亮起,淡白灯光里,一眼望去比上回来还要洁净,落尘区只放了一双拖鞋,一个插着长柄伞的黑色伞桶。
孟镜年先没换鞋,而是打开了鞋柜,从最下一层取出一双白色拖鞋,比他的那双要小上许多。
是那回她来过之后他准备的吗?
鞋子完全没有穿过的痕迹。
林檎说“谢谢”,接过的时候有种比微醺更甚的眩晕。
孟镜年换了鞋,指一指客厅沙发,叫她稍坐。她走过去,把托特包卸了下来,看见孟镜年朝卧室方向去了,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她不好贸然行动,僵硬地坐在沙发上,打量了一下四周。
虽然是租来的房子,却也让他收拾得十分用心,电视旁多了一盆绿植,灰色陶盆里种植的鸭掌木,叶片浓绿,长势喜人。
阳台门没关,外面传来隐约的风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林檎没有等得很久,孟镜年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T恤。
“MPI的文化衫,洗的时候发现小了一码。我没有穿过,你拿去换洗穿吧。”
林檎伸手接过。
T恤胸口处有一个绿色的logo,一个女人的侧脸,戴了一顶好似缠绕麦穗的帽子,下方文字是:
MAX-PLANCK-INSTITUT
FUR METEOROLOGIE
(马克斯·普朗克气象学研究所)
“这个头像是?”林檎指一指logo。
“好像是古罗马神话的智慧女神弥涅耳瓦。”
林檎抱住T恤,“谢谢。我洗干净还给你。”
“不用。你不嫌弃的话,就送给你了。”孟镜年微笑说,“你先去洗澡,我把书房稍微收拾一下。”
“……好。”
衣服倘若是借的,总会显得暧昧。
孟镜年何其有分寸,不叫她有分毫心猿意马的可能性。
林檎拿出包里的洗漱用品,拿上T恤,去往浴室。
第二次来,还同上次所见一样整洁,镜子都干净得没有一点水渍,她把T恤挂在毛巾架上,拿头绳将头发挽起来,打开水龙头正要洗脸,听见敲门声。
关上水龙头,开门。
孟镜年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和毛巾。
林檎赶紧接过,“……谢谢。”
“吹风机在抽屉里。”
“不用……我今天不洗头发。”
孟镜年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在别人家里,不好太过磨蹭,林檎很快洗完澡,换上那件干净T恤,将浴室整理干净,抱上自己的脏衣服,走出浴室。
书房与卧室都在客厅的另一端,林檎见客厅里没有人,就朝着书房走去。
孟镜年果然在书房里,正在拉窗帘。
一米五的沙发床,上面整齐铺着乳白色床品,散发一股清新的濯洗过的香气,显然是刚换的。
一个可移动式的黑色小推车做了床头柜,上面放着空调遥控器、充电器、一次性蒸汽眼罩和矿泉水。
酒店服务都不会有这样细心。
孟镜年从窗边走了过来,指一指小推车,“空调设的26度,你觉得冷可以自己调节。”
“好。”
“明天几点起?”
“8点。”
“要我叫你吗?”
“不用,我定闹钟。”
孟镜年点头,“那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孟镜年走出房间,反手带上门。
林檎在床沿上坐下,随即身体往后倒去,平躺下来。
她将手掌挨住心脏,望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缓了好一会儿,才踢掉拖鞋爬上床。
手机接上充电器,定好三个闹钟,关上灯。
闭上眼睛,好一会儿还觉得脑中神经被吊起来似的,持续地受着刺激。
睡不着。
她翻个身,面朝窗户。
还是睡不着。
拆开蒸汽眼罩戴上,在纯粹的黑暗里放空思绪。
依然睡不着。
显然,跑来孟镜年这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耳朵自动捕捉门外的动静,来去的脚步声放得很轻,旁边房间响起关门声,轻微的“啪”的一声,然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大约孟镜年也已经洗完澡进房间休息了。
不知道几点钟了,也不敢看,知道确切时间,就会盘算自己还能睡多久,无疑更加焦虑。
其实很累,但距离困的感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