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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微微扬起,指尖顺着他的腰线缓缓滑过,而后竟不轻不重地掐了他一把,语带嘲弄问道:“那公子平日是如何给人做面首的?”
她的声音像是在酒里浸过,只从耳畔轻轻飘过,头脑便烧得厉害。
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任九思脸上青白交加,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天灵盖。他蓦地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挣。
姚韫知毫无防备地跌进了他的怀中。
她显然是没想到他真的敢对自己动手,低声喝道:“任九思!”
随即就要挣脱他的束缚。
见她被自己惹恼了,他唇边笑意愈深,趁势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
没有半点怜惜。
姚韫知的衣衫鬓发被扯得散乱,露出了侧颈处几道刺眼的红痕。那几点红色零零星星的,像是飘落在雪地里的红梅花瓣。
任九思自然是看见了。
他虽未经历过人事,却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此刻,望着姚韫知用力推开他,含恨怒视着他的模样,他只觉得无比讽刺。
当年,他与她当年虽早有过婚约,可他爱惜女子的名节,待她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莫说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就连勾勾手指,他都会觉得难为情。
有时候,小娘子起了坏心。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在他颊边蜻蜓点水一样落下一个吻。
他心里有烟花“滋滋”炸开,耳缘红得像是在滴血。但他仍是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同姚韫知说道:“韫知,我们现在还没有成婚呢。”
姚韫知叉着腰问:“所以呢?”
“所以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
他像只煮熟了的螃蟹,看也不敢看她。
姚韫知恼道:“我不过是亲你一下,这都不可以吗?”
“若是被旁人看见了,会说你不好的。”
“我方才看过了,周围没有人。”
“先生说,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姚韫知被气得头昏脑涨,又知自己根本说不过他,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子,努着嘴嘟囔道:“真扫兴。”
他瞧见她不开心,去拉她的手,想要同她道歉。她却加快脚步将他甩在了身后,忿忿道:“你去做你的正人君子吧,别来烦我。”
任九思想,或许在她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古板无趣,又不解风情的未婚夫婿,比不得张允承那样的公子哥会讨女郎喜欢。若非父母之命,若非言家当初还算得上是高门,她或许根本不会选择同自己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她对张允承那些浅薄的招数受用得很,所以才会纵容着他在自己身上留下这样多深深浅浅的痕迹。
自己从前竟就是爱慕着这样一个人。
姚韫知还在挣扎着要从他怀中挣脱开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却已落在了她的侧颈处,指腹用力摩挲着上头的红痕,“夫人不是想知道小人平日里是怎么给人做面首的吗?”
姚韫知仰起头,冷道:“任九思,你不怕我叫人进来吗?”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当真是讨厌,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他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专注地做着手里的事。过了好半晌,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昨日你夫君问起我有没有轻薄于你,我记得你同他说的是——没有。所以夫人私心里其实也是不愿意赶九思走的,是不是?”
他挑起眉梢,笑吟吟地问:“又或者,在夫人看来,九思对您做的事情,根本算不上轻薄?”
姚韫知笑道:“我以为九思公子挨了一顿罚,应该多多少少有所长进。不成想,公子还是这般没有自知之明。”
任九思道:“论自知之明,我总是比张主簿要好一些。”
他嘴角漾起一弯清浅的笑意,分明是十分温和的语气,却说着十分粗鄙的话,“他长着这样一张不能人道的脸,当真能够满足夫人吗?”
姚韫知听不下去这些污言秽语,反呛道:“总是比你这种使不上力的软骨头强。”
“那夫人要不要亲自试一试?”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在她脸颊边浮动。随后缓缓凑到她的耳边,“说不准能让夫人……”
姚韫知嗤笑一声,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眼中俱是嘲讽,“你这残躯病体,能让人丢几回?”
任九思一怔,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眼神也是雾蒙蒙的。
仿佛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姚韫知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几分。
正巧外头传来敲门声,姚韫知趁着他出神的这会儿功夫将人推开,连衣服也顾不得整理,直接躲到了屏风后面。
适才那个守门的小丫头端了姜枣汤进来,余光在屋内的各个方向扫过。
任九思瞥了一眼前头的方桌,“就搁在那吧。”
她点了点头,放下东西就要退出门外。
任九思又道:“就别在门口守着了,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