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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4月21日,八五一零农场党委和鸡东县ZF召开追悼大会,黑省G委批准追认数百名知青和边民为烈士。
烈士家属坐着拖拉机前往连队,队伍中有一个小孩,她是姜迎娣的妹妹,姜盼娣。
姜迎娣同志牺牲的消息传回姜迎娣老家,姜迎娣父母只关心烈士家属的身份能让他们从中获得多少好处。
厂青年办公室询问他们是否前往北大荒送姜迎娣同志最后一程,他们表现的相当冷漠。
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老旧的饼干盒子坐在厂青年办门口哭,里面有半盒信。姐姐承诺饼干盒子装满信的那天,就是姐妹俩相见的日子。
厂青年办科长带小女孩辗转几辆牛车,终于坐上了火车,成功抵达北大荒。
一路的见闻让烈士家属深切感受到知青创造的奇迹。
他们亲人信中曾写到北大荒荆棘断道、荒原沼泽,如今已经修了到连队的公路,目之所及皆是农耕区。到了连队,他们跟随连队知青走一遍他们亲人的走过的地方,亲人信中写的拉合辫子房变成了现在的青砖瓦房,信中写到的冬天戴狗皮帽子睡觉,早晨身体被白霜覆盖,变成了现在光着膀子睡火炕。
山下,卡车上搭了两架梯子,知青们抬原木登上梯子。
山上的喊山响震天地。
原来征服这片荒原、沼泽从来不是机械,而是随处可见的红色。
各行各业生产任务紧,烈士家属无法久留,当天傍晚带走了亲人的遗物。
工作中的知青停下来,用力挥舞红旗,不知道跟战友的家人道别,还是送战友最后一程?又或者两则都有。
“早起三点半,归来星满天;啃着冻馍馍,雪花汤就饭;吃苦为人民,乐在苦中间……”①
兵团日报记者用镜头记录下这一幕。
戍边是每位兵团知青的使命,除了生产任务,他们每月还有训练任务,农忙月份除外,包括射击、投D、刺杀、爆破、土工作业、“三打”、“三防”。②
去年冬天,二连还参加了千里野营拉练。
二连完成了成产任务,离春种还有10天,陆连长决定带他们到外边训练。
陆连长脚上的伤还没痊愈,毕指导员带知青们到一座无名山上拉练。
队伍被毕指导员分成红队和蓝队,蓝队手持手(木仓),在红队的追击下,只要有一个人活到下午四点,全队胜出。
弹仓里装的是训练子弹。
红队席地而坐,嘴里叼着草,时不时拍一下蚊虫,在心里默数:“1、2、3……”
不对劲!
四月底了!蚊虫多了起来!蓝队藏草丛里,就算他们能忍,也决忍不了五分钟,就要连滚带爬嗷嗷叫跳出来!
这都过了半个小时了,草丛不见任何动静!
不会是他们为了赢,硬憋着吧!
如果叮咬严重感染了疾病,会死人的!
红队一骨碌爬起来,背上(木仓),喊:“李文珍、马兰、宋延安、牛建设……”
“你们还清醒吗?如果清醒,赶紧出来!”
“这只是拉练,没必要这么认真,你们出来吧!”……
无论他们怎么呼喊,只有这座大山回应他们。
因为对蓝队的情况一概不知,红队脑补了各种蓝队深陷危险中的场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漫山寻找蓝队的身影。
五个小时前,毕指导员给蓝队半个小时商量对策,半个小时到了,蓝队四处散开,指导员也不知道蓝队躲藏在什么地方。
红队近千人,蓝队三十个班,搜山四个钟头,竟没有找到一个人,十分不正常。
三十个班好似人间蒸发了,毕指导员一边带人继续搜山,一边让通讯兵立即回连队,给营部去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
在一旁焦急等待的陆连长等通讯兵汇报完情况,拿过话筒,向营长申请使用子(弓单)。
陆连长不顾通讯兵阻拦,拄单拐带上一批子(弓单)离开连队。
成营长给分场部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转到王部长手里,王部长提高音量:“是不是陆卫东那小子带的蓝队!时间到了,那小子会主动带人出现。成营长,你去把拿小子逮到分场部。他不是最不愿意写报告嘛,我让那小子给我做文书。”
去年冬天野营拉练,陆卫东带队伪装成放牧知青,拉练结束,整合队伍,三营二连一个人也没回来。
他们担惊受怕,害怕他们掉冰窟窿里,或被大雪埋了,就在这时候,一群马出现在视线里。
如果陆卫东不出声,没有一个人认出满脸灰,迎面飘来一股sao气的人是陆卫东。
陆卫东龇牙露出一口大白牙,王部长气得夺了他手上的马鞭,狠狠地抽他几鞭子,不解气,还踹他几脚。
成营长也想起了那件事,不过这回领导还真冤枉了陆卫东:“我的老领导,这次是常青带队到山上拉练,陆卫东那小子还有一条腿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