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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
侦探这些年照例拿着霍峋给的雇佣金,不过这个电话他打的也犯嘀咕,斟酌了许久。
毕竟距离他们上次联系都过去快四年了,指不定是这老板太有钱,都忘了每月还往他这里拨款的事情了。
霍峋很快反问:“他怎么了?”
见老板对这事还有印象,私家侦探解释起来龙去脉。
经济崩盘,银行自查,立人集团高达上百亿的违规贷款被抖落出来,分公司的负责人不知所踪,于是郑秋白这二把手连同财务一起被抓进去了,总公司现在正在大清查,没有人站出来为郑秋白做保释。
霍峋又一次坐飞机回到了燕城,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从下飞机那一刻,就在托人找检察官见面,又专门把李晌从京市拉来,做银行方面的人情。
“再多的钱归根到底就是贷款,现在这个形势,凭空少了这么多钱,哪家银行不着急?人抓不抓,他们不在乎,钱才重要!连本带息还上,再找人操作一下,就算真有罪,推一个法人一个会计进去,也就差不多了。”李晌说的掏心窝子话。
“这要多少钱。”
“连本带息,加上补缴罚款,怎么也得二百亿。”李晌叹气,这实在是个天价,他干银行这些年,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我看这对立人集团来说,也是伤筋动骨的事儿。”
这样大集团,就算有钱,也不会一口气给一个员工掏出来,反正都要折进去一个法人一个会计了,再多折进去几个小领头、小会计,不过是顺带手的事。
这年头,人不值钱,钱才值钱。
“我有。”霍峋最不缺的就是钱。
霍峋挂掉几个银行经纪人的电话,坐在李晌的办公室里签了一份又一份协议书。
托霍总的福,李晌也是见过二百亿活期的人了,当天下午,钱从港湾几家外国银行分批次转到,每次确认汇款,李晌都得哆嗦一下。
别说李晌一个副行长哆嗦,就是他老叔,总行行长,当天听到这消息都专门打了通电话核实。
霍峋能出钱,可要交出法人和会计做主责人,是他干涉不到的事情,因为这在检方的调查,更在立人集团。
有人攒局,将霍峋与检察官,银行负责人,连同当时做了董事长的叶静潭,都请到了一处。
忍着恶心,霍峋坐在叶静潭的对面喝茶,连眼皮都不想抬。
“我说是谁在燕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王检都要敬让三分,说什么也要让我来赴宴。”叶静潭施施然坐下,苍白的脸上挂着讽刺的笑。
霍峋放下茶杯,沉声道:“钱我出,这盆脏水,你换个人泼。”
攒局的人没想到这俩人到场,酒都还没喝,连句寒暄都没有,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叶董,你也看到了,霍先生这意思——”
“不可能。”叶静潭唇角的弧度渐渐消失,“霍峋,你是不是太自负了,才一次又一次过界?”
“再说,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替我坐牢?”
“叶静潭!”霍峋放在腿上的拳头攥的嘎吱作响,怒火自他心中迸溅,痛楚叫人窒息,“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怎么对他,都是我们之间的事。”叶静潭站起身,“对了,提前祝你公司上市成功。前阵子金融新闻上天天有你的脸,不过他看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还是不记得你。”
霍峋彻底被激怒,年近三十,要远距离战斗,他选择抄起手上的茶杯冲门边的叶静潭狠狠砸过去。
没砸中叶静潭的太阳穴,霍峋很失望。
私人茶室的雅间成为了两个成年男人斗殴的战场,乒乒乓乓打烂了一地茶器和摆件,满地碎渣与茶叶。
检察官和银行负责人傻眼,攒局的人急忙扑过去,费劲地想要分开这两头杀红眼的狮子。
比拳头,叶静潭还是比不过霍峋,他恶狠狠的表示,要找律师,告霍峋故意伤害,让霍峋去吃白菜豆腐餐。
不过这件事,直到郑秋白从拘留所里放出来,叶静潭也没做成。
没有哪个足够专业又足够坏心眼的律师,敢帮叶静潭告霍家的小儿子。
霍峋得知郑秋白被释放,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人,奈何郑秋白从前的二居室老小区被拆了个干净,平层又已经转手交易,现如今郑秋白住在哪,他不知道。
但霍峋找到了阿良,在如今已经成为餐厅和酒店的金玉庭。
当时郑秋白被限制人身自由,阿良实在是坐不下去,纠集了一帮子弟兄,想去叶家上门讨人。
奈何小弟们都是普通人,在燕城得罪了立人集团,基本上也就混不到饭吃了。
这实在是个危险活儿。
霍峋闻言,二话没说,开上他从李晌那借来的车,一脚油门,撞开了叶家的大门,也撞烂了李晌的欧陆。
再后来的事情,霍峋记不大清了,大概是那一天太痛苦了,以至于霍峋的记忆像是没信号的老电视,铺满了雪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