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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还尚存一丝理智,清楚这一通电话一旦打回京市,无论是打给谁,都给了霍峥发难的理由,也定然会传的人尽皆知。
霍峋不想那么丢人,他还是要面子的。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合适但霍峋不太想接近的人选,郑秋白。
郑爷踏进这狭小的派出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他看到蹲着的霍峋,两条长腿曲着,十分憋屈,后者拒绝和郑秋白以这样落魄的样貌对视,嫌丢人。
说明了来意,坐在小屋里的张东就出来了,见到年轻的郑秋白和黄毛的阿良,盘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这么晚才来?耽误我下班知不知道?”
“家属。”郑秋白冷冷扫了眼面前的中年人,见他没有好好穿戴警装,立马清楚这就是个合同制,却在这里耍威风。
往前数十年,燕城的基层派出所大部分都是非正规出身的合同工,早些年间警力稀缺,于是只用通过简单的纸面考试和体能监测就能成为合同制,只为凑人头。
这样简化和轻松的筛选,导致现如今的派出所被塞了不少不够认真办事的关系户和老油条,看着耀武扬威,实际上连只纸老虎都算不上。
“我弟弟干什么了,要这么给他铐上?”
“他寻衅滋事,打了远途招待所的老板和职员,我劝你们家一早带着些诚意去和人家和解,好好出具谅解书——”
“等等。”郑秋白打断张东的话,径直走到霍峋眼前,微微弯腰伸手强硬掰过霍峋的下巴,使对方不得不面向自己。
看清霍峋那张脸,郑秋白冷笑出声:“这怎么也算是互殴吧?怎么就只有我弟弟被关在这里?他们就能好好回家?”
“这是你弟弟寻衅滋事,是他在人家招待所勾搭有夫之妇,当奸夫,还把人家老公和店员打了,他是主要责任人,人家一家是受害人——”
听到霍峋在招待所不检点勾搭老板娘的声讨,郑秋白差点笑出声。
以霍峋的身份,就算要找人,多少门当户又年纪相仿的正经姑娘乐意当他傍家儿,就算真喜欢年纪大的,那也不至于到燕城来当个西门庆。
霍峋更是咬牙,气得耳朵通红,几乎快骂出口,“勾引?当我是瞎子吗?”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郑秋白蹲下,伸手轻轻抚过霍峋唇角的伤痕,眼神里充斥盘算,“一件件的,都给我讲清楚。”
郑秋白凑近的动作、慈爱的眼神,惹的霍峋生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