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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声:“管家,牵过来。”
“不要!”沈栖骇然后退,陡然撞入梁喑的怀里。
何阿姨已经摆了满桌子的早餐,入眼十分清淡。
梁喑揽住人,忍着笑伸手捏住他下巴转了转,“还有点红,要知道让你回家一趟还得哭一阵儿,不如直接学学旧社会的童养媳,弄个阁楼给你锁上面,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
沈栖一哆嗦。
其实他真不觉得那些话有什么,虽然当时觉得委屈,但清醒过后想想也就那样。
从小到大的同学里挨打挨骂的比比皆是,父母打骂孩子和刮风下雨一样正常,是没什么意义的传承,像蛋白质一样,是生物体内的重要分子。
他们经历打骂,长大了自己也成为打骂别人的父母,是自然规律。
在沈栖还没那么怕疼的时候,也经历了许多的殴打与辱骂,佣人的扫帚拖把鸡毛掸子,桌面的摆件甚至他的书,都有可能随时化为教育他的凶器。
沈长明和大部分普通的没什么文化的男人一样,认为棍棒底下出孝子,叶婉宁则单纯的认为他骨子里就是垃圾,是带来不幸的祸胎。
他觉得自己不怕教育,只是单纯的怕疼,这是生理决定的。
梁喑不能因此把他关起来。
他有自己的学业,老师最近还在问他要不要提前进入实验室,以旁听的身份去做科研,他不能被人囚禁起来。
沈栖小心地看了一眼梁喑,觉得他不是个可以谈判的人,也没有要给他留有商讨余地的意思。
有一瞬间,他觉得梁喑真的在考虑把他关起来的可行性。
何阿姨端刚出炉的奶油浓汤过来,笑说:“您吓他干嘛呢,沈栖来,这个是先生交代给你做的,尝尝好不好吃。”
沈栖很主动地给梁喑夹了菜,“梁先生,您能不能消消气啊。”
“……不能。”
沈栖抿抿唇,余光瞥见他食指上细小的痂,像是齿痕。
梁喑应该不会自己咬自己,管家司机何阿姨也不可能有那胆子去咬他,那嫌疑人就只有一个。
“您的手是我……”
梁喑抬眸扫他一眼:“你说呢?”
沈栖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咬过他,唯一意识混沌的时刻就是昨晚皮肤饥渴症发作的时候,梁喑过来抱他,是那时候咬的吗?
沈栖根本不敢回想昨晚被抱住还咬人的场景。
“小狗。”梁喑屈指在桌上敲了敲,刻意把伤口给他看,“早知道你爱咬人我就该给你也弄个链子锁上,还怕乘黄呢,它都不敢咬我。”
沈栖咬着筷子含糊反驳:“我不是小狗。”
“编排我什么呢?”梁喑把牛奶往他面前一搁,“不服气的话,一会吃完饭我们来探讨一下你这个咬人的……”
沈栖寒毛都要竖起来,往他碗里夹了一小截水藕尖,“梁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嗯。”梁喑被这一声喊的通体舒畅,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
“哟,吃饭呢?”应承轻车熟路地进门,一大早就收拾得恨不得能上t台走秀,“何阿姨,昨儿个刚弄上来的蓝鳍金枪鱼。”
沈栖被这骚气的一嗓子喊去注意力,看到蓝鳍金枪鱼的一瞬间呛了一声。
虎鲸最爱的食物。
沈栖的脑子先一步反应,梁喑清高冷淡又英俊的脸变成憨萌的虎鲸,穿着规整的西装在会议上骂人,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梁喑听见声音,扫了一眼。
沈栖立即收起笑,看向来人,正好对他的眼神,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表情从淡笑变成了错愕、震惊,不敢置信。
应承看看房子摆设,看看何阿姨,又看着那个始终没转过来的背影,确定这是梁喑的房子没错。
问题是。
沈师傅怎么在这儿?
那晚经理说他带人走,他还好奇带谁走了,合着弄了半天他是把沈师傅带走了?
“梁喑,你大爷的,你是不是人啊。”应承一个箭步冲到餐桌边,指着梁喑的鼻子就痛骂,“你结婚的人了,干的这是人事儿吗!”
梁喑蹙眉看他:“犯病?”
应承让他看得发毛,但一想到这么禁欲清冷又漂亮的沈师傅被他用强带走,还养在家里,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我犯病?我才问问你是不是太欺负人了,你老婆都娶了还得再养一个。”应承一边骂一边抹不存在的眼泪,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以为你多克己守礼,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干出这种事。”
沈栖戳荷包蛋的筷子倏地一停,梁先生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吗?
是他喜欢的人?
沈栖小心翼翼地看向梁喑,感觉他表情确实不太好看,他很想说自己不介意,梁先生喜欢尽管养就可以了。
他养十个八个也没关系,要是对方急着嫁进来让他让地方更好。
他可以功成身退,还不用担心梁喑不高兴,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