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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以前一直以为安庆只是个得过且过,为了活着而生活的人罢了。他既没有细腻的心思感受生活,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感悟人生,打麻将倒是一把好手,荤段子一套一套,跟他谈心只会被嘲笑而已。
方骞一直都以为,安庆就是世界上一个彻彻底底,单纯只是活着的俗人。但是今天的安庆很不一样,原来他对生活中所有的体会都清楚明白,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罢了。
安庆喝得烂醉,方骞只有把他的手捆在自己腰上,才能使他不往后倒。
“我这样的人啊……”安庆长长的一声叹气,“离开了声色犬马、啤酒麻将简直无法活下去了……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你知道吗方骞,我一个人的时候真是痛苦,根本没办法和自己独处嘛。我想……我自己都这么受不了自己,怪不得没人爱我。我老婆也是一样啦,比我还庸俗……我哪有心情去爱她。”
“还有你的父母呢,”方骞一边用力的蹬脚踏车,一边说,“你怎么样他们都会无条件爱你的。”
“你在放屁啊,”安庆说,“没有条件的话我留级的时候为什么差点打死我,都一样啦,当然有条件。父母与其说爱我,不如说是爱他们自己的血脉,爱自己的血脉和爱我这个人还是有微妙区别的。”
“你别胡说了,”方骞说,“你根本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反正你也没有父母,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折磨人的感情。”
“……”
“对不起……”
“算了,”方骞说,“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没有父母。小时候你不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欺负我嘛。”
安庆趴在方骞背上笑了笑:“也不是啦,主要是因为你很好欺负……人这个东西本来就很坏的,我本来不想欺负你,但你实在太弱了,欺负你根本没有代价,怎么可能抗拒这种诱惑。就算一开始还有点良心不安,很快就会习惯了。你们这些被欺负的人也有责任好吧,都是你们助长了这种风气啊……”
方骞停了下来,他解开捆着安庆双手的绳子。
“到了吗?”安庆迷迷糊糊的问。
“没有,”方骞说,把他从自行车上推了下去,“你说得对,所以我不能助长这种风气了。”
“啊……不是吧,最后一次见面非要这么绝情吗?”
方骞的自行车带着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