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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身份——高级虫族之一,奈克修姆。
至于他身边跟着那位黑白双色头发的黑皮青年,袒露着腰腹,脸庞、锁骨和露出来的手臂上都涂着金色的纹路,则是最擅长刑讯的第三军队长官,奥里昂。
“哇哦,surprise!”奥里昂挑起眉头。
怪物唯一能够做出的行为是逃,结果奈克修姆高高地抬起了腿,抬到了一字马的夸张地步,然后狠狠地把他踢到了荒原上面,尘土四起。
奥里昂突然打了个响指,怪物划向自己脖子的手骤然顿住,它一动不动,好似雕像一般。
他走过去,把防止自杀的装置给怪物安上。身为刑讯者,这些东西可是居家必备的良品。
等他上完了装备,就凉凉地开口:“你怎么突然就不跑而是自杀了呢?”
怪物终于能动了,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夸张地笑着:“哈、跑得掉吗?落在你们手上,我只会生不如死吧。”
奥里昂微讶:“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他脸上的笑意还在,只是神情愈发恐怖,虫型的复眼和头顶的锋利的黑色触角都冒出来了,声音低得像是在冰窖里滚了一遍:“既然聪明地知道母亲对我们的意义,还敢对他动手,我会让你尝到地狱是什么滋味。”
*
庞大狰狞的寄生种游荡在已经被同族吞噬干净的星球上,要不了多久,这颗星球就会土崩瓦解,它们必须要寻找到一个新的星球寄居、进食。
最后它们找到的地方还是一片贫瘠荒芜的星域,但比起之前那颗荒寂的星球,这里至少能量体更加充沛。
可惜没等它们有所行动,虫族的士兵先一步降临了这颗星球。
血光冲天,星盗们的惨叫刺破黑暗,混乱、恐怖,连它们这些寄生种都被无差别地杀死。
被人人畏惧的寄生种在虫族面前也只剩下逃之夭夭这一条道路,可它们逃不过虫族战士的追击。
忽然间,这只寄生种在一只虫族战士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香很甜的味道,就在心脏的位置,鼓起来一小团,是虫族战士贴身携带着的。
“喂,你看它恶心的眼神,好像在看妈妈赐予你的手帕!”旁边的战友惊呼。
虫族是何等敏锐的生物,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寄生种眼底的欲望。
愤怒、厌憎的情绪填满了他们的心脏,锋利的前肢高高抬起,一挥而下。
'妈妈?虫母?'
‘小虫母,好香。’
‘好想和他的血肉融为一体,把他吃进肚子里,永远亲密地结合。’
它死了,死前一个年轻狼狈的男人撞见了它的眼睛。
他被它的渴望所吸引。
他是它,它亦是他,它们最终成了祂。
*
“我们快要回到帝星了吗?”时蕤问站在他身边的法布勒斯。
他们已经在宇宙漂浮了三天,窗外的星野泛善可陈,一开始他还会为之惊叹,后面就逐渐沉默了。
好在主舰上的娱乐方式足够多,内部也和宫殿没什么两样,需要什么,只用说一声,这些高级虫族就会立刻给他奉上,绝不让他多等待一秒。
法布勒斯问:“是紧张了吗?妈妈。”
时蕤微微睁大眼,手落在了桌子上。
他点点头:“你猜的没错,回去帝星之后,我就要面对我的子民了。可我还不是个合格的虫母,我很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们对我失望。”
鬼使神差的,时蕤让心底最真实的情绪吐露给法布勒斯。
“妈妈,虫族生来就爱母亲,这是我们的本能。就像我们天生就会张嘴吮吸您的甘霖,对您的爱意也是与生俱来,不会改变。”法布勒斯认真地说,“虫族会包容您的一切不成熟,我们爱着妈妈所有的样子。”
他面上带着崇高的敬意,还有谦卑的忠诚。
时蕤雪白的脸颊微微透着红,显出几分有些难为情的模样,他说:“哪怕我做的不好?”
“是,哪怕您做的不好。”
法布勒斯是株非常优秀的解语花,跟他交流完后,时蕤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那么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做一个视频的小预告给你的子民们,免得回归那天引发骚乱。对于他们来说,也有几十年之久没有见到您了。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在失去您的每时每刻都像是心脏被刀割一样痛苦,永远都在忍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疯掉。”
时蕤看见了法布勒斯眼中的滚烫、炽热,里面的情绪太复杂了,就像火焰一样卷着他,稍不注意就要被焚烧吞噬。
他怯怯地避开那道眼神。
“对不起,让你们等得太久了。”时蕤小脸上满是愧疚,“不过这次,我会永远陪伴着你们,直到死亡。”
这简直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法布勒斯听见的那一刻都呼吸一滞,更不要说从外面急吼吼赶来,就是为了赶上今天在母亲身边这个机会的奥里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