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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又可以根据情况,从幽墟引来浊气,用于修行……”
晚云灼随手拿起一根毛笔,指了指舆图上的某处:“是逃山的西北角吗?”
“不是,这里的地势太过陡峭,不适合修建学院;离逃州也远,不方便采买物资。”
花流朱抬起手,两根手指微屈,撘在晚云灼的手背上,带着她往北移了一点:“这里。”
晚云灼颔首,收回手,放下毛笔,赞同花流朱:“这里的确不错,我没什么问题,大家呢?”
在场众人议论起来。
在一众讨论正事的声音中,叶江澜戳了戳旁边羊浊的手肘,没话找话,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花流朱和我们陛下挺配的?”
羊浊支肘托腮,看向他二人。
晚云灼一身绯曛色,黑色柔顺的头发用一根簪子随意挽起,余下的头发铺满清瘦的肩膀。
她脸上的表情比从前生动了一些,眼里时不时露出笑意,但周身还是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气场,再加上人皇的身份,总是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威压。
若是随便放一位男性在她边上,只会觉得是她下属,不像伴侣。
但花流朱不太一样。
他的身高蹿得很快,快赶上墨无疾了。
虽然年纪还是少年,但身上已经完全没有青涩少年气了,是作为鲛皇该有的成熟稳重气场。
而样貌上,白发蓝眸,眼尾微微上翘,给男性的俊朗周正中,增添了一丝鲛人特有的艳丽。
不得不说,光是这么一看,确实挺配的。
羊浊就当是闲谈,抬起下巴,正要点头附和叶江澜,突然脑子里有一根叫做危险的弦,莫名其妙地绷紧了。
她下意识往窗外一瞥,魂差点没了。
她家尊上,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
窗户是透光的菱格,视线没有阻挡。
墨无疾正凉凉地盯着她。
而她和叶江澜离窗户只有几步距离,他俩的对话,墨无疾必然听见了。
羊浊立刻坐直,果断表忠心,痛骂叶江澜:“放屁,他一个小兔崽子,哪能跟我们尊上比?”同时冲叶江澜使了个眼色。
叶江澜很快会意,并用余光捕捉到窗外危险人物的死亡凝视,一瞬间也坐直身子,并揉了揉眼睛:“你说得对,我刚才,眼睛好像瞎了。”
晚云灼注意到两人窸窸窣窣的小动作,投来询问的目光。
叶江澜疯狂冲她使眼色,示意她跟花流朱拉开距离。
晚云灼没看懂叶江澜的暗示,但她眼眸一转,看向窗外。
于流转缱绻的落日余晖中,瞥见那道分别一个多月的高大身影。
她微微一怔后,收回视线,看了一圈在座众人:“如果都没有意见,那今日就先到这里。”
枯坐了快一天的众人,立刻作鸟兽散。
叶江澜苟着身子,混迹在人群中,一出门就贴着墙根溜走了。
晚云灼见墨无疾没有进来的意思,于是向外走去。
花流朱则不知疲倦,还紧紧缀在她身后:“还有一事……”
晚云灼抬脚跨过门槛,看见墨无疾正坐在回廊的长椅上,背靠朱色的回廊柱,一腿曲起,踩在椅子上。
双手抱臂,冷漠的神情中夹杂着毫不掩盖的暴躁。
晚云灼自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她知道,这是要人哄了。
再不哄,这宫殿里的花园得被他掀翻一半。
她抿了抿唇,对花流朱道:“明日再说吧,我有急事。”
花流朱下意识问道:“什么急事?”
晚云灼回答:“安慰暴躁小狗。”
花流朱一愣。
羊浊则冲许久不见的尊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搭讪:“尊上,你们感情挺不错的嘛,都一起养狗啦?”
但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墨无疾的脸色更差了。
在他动怒之前,羊浊也识趣地贴着墙根溜走了。
花流朱的视线在墨无疾身上停留一瞬,然后飞快移开,冷着脸,缓步离开。
人都散光之后,晚云灼露出笑容,走向墨无疾:“你回来了。”
她走到他边上,想坐下来,墨无疾却不为所动。
他冷哼一声,下颚线绷得很紧。
晚云灼伸出手,摁住他屈起的膝盖,将他的腿挪开,坐在他身边,笑道:“怎么了?”
墨无疾又哼了一声,语气十分不友善:“你们议事,还要上手呢?”
晚云灼一愣,完全不理解他在说什么,疑惑道:“上什么手?”
墨无疾沉着脸,语气平板:“他摸你手了。”
晚云灼眨了眨眼,大概猜到“他”是谁。
但她方才专心议事,还真不记得花流朱有没有碰到她的手。
她哭笑不得。
他成为魔神之后,大概是受到数量更多的浊气影响,情绪好像比之前更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