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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灼离开房间后,走了几步,看见玉无凭。
他扶着栏杆,脑袋低垂,瞪着小梦楼的大门,一脸茫然,左看看,又看看,使劲揪自己的头发,整个人像是在梦游。玉无凭吓了一跳,见是晚云灼,松了一口气,旋即眉头紧皱:“我,好像见鬼了。”
“你怎么了?”晚云灼拍了一下玉无凭。
晚云灼投去询问的目光。
玉无凭伸手指了指小梦楼的大门:“我方才想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金乌子的消息,但是一一”
“我记得,我明明走出去了,还看见外面街道上卖糖葫芦的货郎,可一眨眼,我又回到这里了。”
晚云灼想起晚月吟的话,凝眉:“是花辞镜布的阵法。”
玉无凭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是什么阵?”
晚云灼摇头:“不知道。
花辞镜根骨受损,修为上比不过别人,便潜心钻研各种术法法阵。他兴趣来了,会时不时给晚云灼讲解各种奇阵,可不曾提过这种阵。“花辞镜想干什么?他来这儿不找金乌子,搞这破阵法做什么?”玉无凭叹气。
晚云灼翻转手腕,为玉无凭罩上一个护体灵罩:“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玉无凭犹豫,想跟着晚云灼:“我一个人啊?”
“嗯。他是冲着我来的,你跟着我,反而不安全。”晚云灼解释。
玉无凭懂了,半点不推辞,赶紧四处去寻找安全的地方。
晚云灼凭着记忆,找到墨无疾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去。
墨无疾迅速将手中的小册子收好,抬眸望向她。
晚云灼顿了顿,同墨无疾讲了阵法的事情。
墨无疾扬眉:“那直接把这小梦楼砸了?”
“不行。”晚云灼拒绝,“目前尚不清楚这阵法是什么,不能乱来。”
“那怎么办?”墨无疾问。
晚云灼微怔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一进来,就觉得墨无疾整个人怪怪的。
比如,墨无疾很少会问别人该“怎么办”。
对于一件事,他要么自己就有难以撼动的决策,要么就是压根不关心。
晚云灼不动声色地走到案几边,坐下,拎起茶壶,倒了两碗茶:“渴了,喝吗?”
墨无疾站起身,走到案几边,伸手去拿茶杯。
晚云灼喝着茶,余光注视着墨无疾的手。
那茶杯上有一小块茶渍。
如果是墨无疾本人,他要么拒绝喝,要么会先把茶杯清理干净。
那戴着黑色蛟皮手套的手触碰到茶杯杯壁,突然停下了。
施了一个清理术,将那块污渍去掉,这才将茶杯端起来。
那清理术,也调用的是浊力。
看起来,并没什么问题。
墨无疾将茶喝完,放下茶杯,望着晚云灼,似乎在等她继续说。
晚云灼晃了晃茶杯:“我在想,要不找方才那个白面小公子打听一下,最近小梦楼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如果墨无疾被人代替了,应该不知道方才那个小白脸的事情。
墨无疾眉尾一挑:“他能知道什么?”
晚云灼沉吟,点头:“也是。”
她想了想,站起身,坐到墨无疾旁边的椅子上,抬头盯着墨无疾。
墨无疾一愣,也垂眸向她看来:“怎么了?”
晚云灼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墨无疾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睛飞快眨了几下。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晚云灼收回视线,浅笑了一下。
好,她知道了。
“还有一个办法。"
晚云灼不紧不慢道。
“什么?”
墨无疾问。
晚云灼再次抬眸看向墨无疾,冷静的眸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就在这等着。
“花辞镜自己就会找上门来。”
墨无疾微微笑了一下:“好主意。那,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了。"
晚云灼盯着他,语气清淡,但说出的话却让他露出惊讶的神色。
“花辞镜,你为什么会用浊力?”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花辞镜。
墨无疾瞳孔微张。
晚云灼笑了。
如果真的是墨无疾本人,他大概会暴躁反驳“胡说什么?脑子坏了?”
花辞镜太有礼貌了。
她起身,体内灵力暴起,绯曛色衣衫飞舞,破军枪从虚空中若游龙一般刺出,直逼墨无疾面门
“墨无疾”迅速起身后撒,变成一团黑色浊气,从中走出一个白发蓝眸的温润男子。
花辞镜眼眸含笑,凝视晚云灼,语气温和地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阿晚。”
黑色浊气形成一个护盾,将破军枪挡在外面。
晚云灼暗暗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