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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住问:“我是做什么的?”
余敏易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缓缓流淌,她怀疑那可被归类为眷恋,但这词令她感到浑身不适。
他试图离她再近一些,蒋逢玉躲开,绕着柜子走到另一边,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余敏易垂在身侧的手指动着蜷缩起来,过了一会又舒展开,他缓缓开口:
“你是个士兵。”
“退役后,你考进了军大。”余敏易似乎又陷进了回忆之中,“你说你想做军官。”
蒋逢玉咂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是士兵,那梦里出现的教官和方阵也有了解释。
S001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出声:“你知道这听起来就像是你在攻略他,对吧?”
“你知道这些事情本来应该由你来给我答案,对吧?”蒋逢玉吞了口唾沫,“别哪天突然告诉我搞错攻略对象了。”
S001说你别急,我已经把问题报告提交给策划、工程和维修三部了。
蒋逢玉一点没安下心。假如真的有人靠谱,那这个世界本该被废弃的支测剧情线怎么会被意外触发,又怎么会无法强制关闭。
她朝余敏易扬了扬手,木着脸说:“你继续。”
余敏易平缓了呼吸,朝她伸出手,“过来一点。”
“不要离我那么远。”
他的手指抓握住她的肩膀,蒋逢玉轻嘶了一声,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正打算做点什么让他也痛回来,余敏易却顺着这姿势倾过身将她揽住。
蒋逢玉曲起的手肘顶在了他的胸膛处,骨骼无法感知心跳,但她的耳朵可以,余敏易的下巴贴在她发顶,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抱一下而已。”
即使她就在这里,他仍然想念那时的她。
哪怕会说谎话哄他骗他,也好过一个眼神都不愿停留。
“你要这样的话那还是别聊了。”
蒋逢玉捣了他一拳,沉闷的骨肉碰撞声传来,她抬手把他推开,用手大概地划了个圈,余敏易不被允许靠近边界线,她也不打算出去。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后一秒,像心想事成似的,房间里外均响起三长一短的尖锐警报鸣声,门被重重叩响,顾名尧的声音传来。
蒋逢玉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在这个地方能引起警报的绝不会是小事,但她的手腕被牢牢攥住,余敏易的小臂青筋突起,他的声音低哑,表情执拗地问她有没有想起什么。
“别闹。”蒋逢玉甩了甩手,“虽然我也想给你点安慰,但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印象。”
那双眼睛黑沉沉的,薄唇一开一合,余敏易像只接收信息无能的黑皮犬一样歪了歪头,说:“你该想起来的。”
“你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比他多得多。”余敏易任由她在他手臂上留下深深一道齿痕,即使见了血也没放手,只是不断重复着低喃,“不能就这样算了。”
轰然一声巨响,伴随着乍然清晰的双重尖锐警鸣,一队身着齐整制服的护卫员立于门外,顾名尧站在最前列,他绕开被踹裂的木屑径直走来,朝她伸出的手蹭破了皮,骨关节那一片沾染了血渍。
蒋逢玉现在很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向她伸手。
她抿了抿牙齿上残余的锈气,重重挥开余敏易,他仍打算跟过来,但顾名尧侧身挡在了他身前,隔绝了投向她的视线。
“这不是你能胡闹的时候。”他语气冷淡,“皇夫遇袭,寝宫遭窃,全体宾客和职工需要分批排查。”
蒋逢玉脑子里有一只名为班仰的灯泡铮地一声亮了起来。
她恶狠狠磨了磨牙,手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外套内袋里的半张相片和碎纸条。
她还在想今晚怎么这么安静,不像要出大事的样子,就这么一会儿来活了。
护卫队为首那名高大女人沉声道:“请诸位前往底楼宴客厅与其余宾客会合并集中等候搜查,确认危机解除后将安排疏散通道。”
电梯已经停运,各楼梯旁道也有专人把守,唯一能走的只有连通顶部撞钟的那条旋转高梯,蒋逢玉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尴尬位置向下走。
她想起没有面具这回事,转头企图谴责顾名尧,柔软的绸布面罩由上而下勾在了她的耳骨后。
大厅已经聚集了不少宾客,虽说是私人晚宴,但算上被邀请人带来的伴侣,那规模也相当可观。
有人神情惶恐,有人泰然自若,蒋逢玉的视线在整座大厅内转了几圈,先后看见了几个面熟的人,储姮宇,秦周悯,程氏双胞胎,还有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贺温。
秦周悯正在阵场维护秩序安抚人心,她站在最中心那处小高台上拍了拍话筒,说了些官方的模棱两可的话,并没泄露什么关于皇夫遇袭的信息,只说有样皇庭旧物失窃,需要各位稍加等待。
她不动声色地从余顾二人身旁撤开,挤进人群中向反方向走了一段,身边窃窃私语不停,蒋逢玉凝神听了几种猜测,没太大的参考意义。
她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