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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沙发时为了撒气又将抱枕丢到了盛銮敬的怀里,这才心满意足地跑去开门。
门拉开的那一刻,她看见的是几分钟前刚刚分开的人。
贺尘晔肘间搭着外套,英式衬衫一丝不苟地扎在西裤里,包裹着结实有力的身躯。
她顿了顿,失焦的视线渐渐汇聚一处,男人被汗洇湿的碎发贴在额前,与之下半身简直是两幅画面。
“你...好吗?”
贺尘晔深知非礼勿视,不敢贸然略过眼前的人朝里面张望。
“啊?”盛怀宁怔忡了下,被这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弄得满头雾水,懵着回,“好啊,很好。你呢?”
空气凝固了大概有一分钟。
贺尘晔堪堪反应过来自己的突然造访实在不太礼貌,视线不知不觉地扫了遍盛怀宁,在确认安然无恙后坦然自若地抬起了右手,“你有东西落在了车上,刚才忘了给你。”
手掌摊开,一条铂金钻石手链出现在盛怀宁的眼前。
她觑了眼,蹙眉,根本不记得出门前有戴手饰,但她的岛柜收纳层里又确实有这么一条。
虽疑惑着,但她还是用指尖小心翼翼捏着拿了回来。
转念想,也许是哪天出门摘了放包里忘记收起来了。
“那谢谢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靠入户门的地方,有一小半没铺地毯,盛怀宁在开着冷气的室内赤着脚踏在上面,没忍住蜷起脚趾相互蹭着取暖。
贺尘晔刚好低着头,一眼就看见了她的这些小动作,刚准备出声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道娓娓动听的女声。
“宁宁,系边个?”
盛怀宁弯腰拿过拖鞋穿上,冲里面回,“妈咪,一个朋友,就聊两句。”
静默片刻,贺尘晔无奈一笑,往后撤了一步,“很晚了,就不打扰了,早点休息。”
“喔。”
她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愣愣地望着男人迈入电梯,然后彻底消失在眼前。
这时,长久不见她回去的沈诗岑走了过来,温热的手掌蹭过盛怀宁的手背,循着她望去的地方投去一眼,“什么朋友这么晚过来。”
“我的车坏在了中环,顺便搭了朋友的顺风车回来,刚刚是过来送我落在车上的手链。”
似是为了力证自己的话,盛怀宁拿着蛇形扣的位置展示给沈诗岑看。
不怪盛怀宁会紧张,只是自出生二十多年以来,盛銮敬和沈诗岑虽不会过多干涉她交友,但免不了会在背后偷偷摸摸调查一通。
美其名曰是怕她会吃亏,被欺负。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的难言之隐,她不愿过多去窥探。
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她都任由他们随便折腾。
“好啦好啦,妈咪,我好饿,你一定有带吃的给我。”
她双手合十,欢快地冲着沈诗岑撒娇,而后若无其事地揽着肩膀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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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尘晔回了家,没好气地扯下领带丢在了沙发上。
来港城一个月了,他还是有些水土不服,连同智商都跟着一起下降了。
之前电梯即将阖上又被他拦了下来,没多久便听到了盛怀宁那尖锐的惊呼声。
他放心不下,只好找小区物业帮忙,又怕是自己搞错了,便说服物业和保安只身前往。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那人赤足局促地站在屋内,面色红润,哪像是遇到了不测的样子。
他碍于面子,张口胡诌,还将准备送溪溪的礼物当做了归还失物这个幌子的工具。
实在是滑稽、可笑。
黑白灰三调的极简公寓内,仅亮了角落里那盏落地台灯。
窗子半敞着,暖光时不时会扫过贺尘晔微微绷紧的下颚。
被随手放在边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睁眼,对于晚上的那通电话还是心有余悸,久久不敢去接。
末了,电话在熄屏后又拨了过来。
贺尘晔起身后滑动接听,还顺便打开了免提。
安特助的声音传出,“贺总,之前车祸的赔偿款到了,公司帮您预约了车辆的维修养护,需要我明天帮您开去维修站吗?”
贺尘晔没吭声,默默思忖着。
犹记得半月前,他去旺角办公事,将车子临时停靠在街边,被一辆闯红灯的重机直直撞了上去。
保险公司办事效率极快,没多久便将损坏最重的地方修理好了,只留下外后视镜那一小片划痕。
仅是因为这辆仰望U8产自内地,精良工艺的车漆在港城供不应求,只能等着调货。
两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事情再度浮现在眼前,那人娇嗲着指着他被蹭花的车,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后,还扬言要赔偿他。
贺尘晔低声一笑,起身踱步到阳台拉紧了窗户,冲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谢谢,不用了,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