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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安定。
他扭头看去那个巨大的魔神,后者像是收到了什么补充一般,更加强硬的试图拔出自己的手臂,但很快,那个马头的伤口里传来了连绵不绝的扭曲声。
随着那莫名心跳的加速和清晰,魔神的右手被丢垃圾一样丢了出来。
原本巨大有力的双爪此刻已经扭曲的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彻彻底底的支离破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的声音更加的紧迫,更加的急迫,更加的急迫,更加的急迫!
魏莪术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像是快要渴死的鱼一般大口地喘着粗气,但就算这样他也还是有种缺氧的错觉,他的背部不自觉的拱了起来,左手青筋暴显的攥紧胸前的衣服,就算布料硬生生被撕扯也浑然不觉。
有什么要来了?
有什么要来了,
有什么要,来了,有什么要来了,有什么要来了
有什么要来了!!!!!!!!!!
模糊的视野里,飞跨的闪过一幕幕——血肉模糊,恐怖的怪物,人手蜘蛛,黑色婴儿,马头嘴里的黄牙,
我听见,荒野上的野马嘶,千手千眼的蜘蛛祈祷,我听见火焰烧灼,梵音神唱混杂着唱诗班的管风琴。
“咚,咚,咚,咚,咚,”
我听见,我听见心跳,我听见心跳,我听见心跳!!!!!!
羊水破裂,流淌的血液和羊水混杂,流淌,渗透,干涸。
忽地,婴儿的啼哭中止了这一切。
“哇————————”
巨大的婴儿啼哭,仿佛在昭示什么存在出生,所有的幻觉潮水一样褪去,魏莪术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身躯了,因为它在战栗。
魔神和他,都死死的凝视着前方。
无暇,纯白的修长人形,从一摊破碎的血肉中缓缓地走出。
那些破碎的血肉,是纠缠在一起,之前所见的全部怪物,是漆黑的婴儿尸体,是无数尸体断肢拼成的蜘蛛,是成熟腐烂的葡萄一般成串的眼珠,它们抖动着失去了瞳孔的焦距。
那些血肉的最上端,是痛苦嘶鸣的马头,它外翻着长满参差不齐人牙的牙床,低头顺目,停止了痛苦的嘶鸣,却安静的颤抖着哭泣,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从它的瞳孔中落下。
它低着头,任由自己破碎的颅骨洞口敞开,仿佛陷入了某种喜悦的哭泣中。
以上的这些,都彼此纠缠在一起,而那颅骨中诞生的存在,则显得那样无尘无垢无暇,它从怪物的血肉中安静的走了出来,就像是褪去了所有的污秽。
随着它的迈步,身后所有的怪物络合物一瞬间失去了生机,它们凝结为一团污秽的血肉,自由落体的摔落在了地面。
“啪唧。”
失去了生机的血肉没有生前强大的力量,它烂泥一般因为重力而烂掉,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硕大无朋的黑红血肉花朵。
那是什么?神明吗?
魏莪术感受不到任何的压迫,那无暇的身影无法用语言形容,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神明。
它只是安静的一瞥,魔神的右手便一寸寸的消失,而袭来的左手则被它轻盈的接住,轻微发力就齐根的撕扯了下来,轻松写意的像是摘下一个蜻蜓的透翅。
魔神巨大的左臂,混着它的鲜血和撕裂的伤口,重重的砸在体育场的地板上,扬起了尘烟。
那神明并未留意所有的存在,它只是自顾自的抬起了头,巨大的空洞瞬间出现在了体育馆高高的穹顶上,坚固的建筑化为虚无。
那破损的缺口里,并没有雨落下,而是纯粹的黑幕。
随着这个纯白人形的视线触及,那片黑幕从平静到出现剧烈的凹凸,它无数次的濒临破碎,但最终依然维系着完整。
“黑幕并不是它做出来的?它也被困在这里了?”
魏莪术摒住了呼吸,不敢让自己做出任何会被注意到的事情,他在内心隐隐的期待着。
或许两股不同势力的抗争,会有一线生机。
“【原来是这样】”
纯白的人,不,应该称呼他为神更合适,这样看着黑幕自言自语,它没有发声,但信息传入了所有人的脑海。
被它忽略的另一侧,巨大的魔神双手尽废,瘫倒在阶梯状的观众席上,但它头顶那独目的光轮忽然绽放出剧烈的鲜红色。
纤细至极的一道红线急速的穿梭而出,瞬间洞穿了刚刚诞生的神明,那红线毫无阻碍的贯穿,继而向两周快速的分开,掠过神明的尸体,也光幕一般切割开了神明身后的整个体育馆场墙壁。
这红色的光束毫无阻碍,所过之处建筑的内部钢筋切口平整,能看出明显的融化痕迹,像是巧克力一样,而更脆弱的混凝土与木制,还有一切可燃的物质,都被迅速的点燃。
洞穿了.....吗?不,没有。
那个白色的身影好端端的还在原地,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