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幼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柏奇小说beranm.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发高束,飒沓英姿,颀长身量较之男子更优越。
直到胡乱飞跑的,莫论是主是仆,被官家人乱刀砍死几个,场面豁然阒静。
“成国公府有谋反之嫌,我等奉命查抄,曲池为界,府人的都来内庭跪好,宾客蹲去外庭。私逃者,立斩!”
沈乔笙神思还算活络,最先反应过来,扯住繁芜低声耳语:“你去外院,同其他高官家眷的丫头们呆在一处,那里查问想必不严,大有机会早放了你们,不必等我,先回家去。”
那时她对繁芜推心置腹,第一反应就是为繁芜安排好后路。
“可是姑娘……”繁芜有些犹豫。
她只有坚定一字:“去。”
待繁芜跑走,她才抱着小狗往外庭去。
因她是较早行动的人,所以站在最前头角落。
人们六神无主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互相询问,只有沈乔笙安静蹲着,把雪白的幼犬藏进薄披风里一些,轻声安抚。
余光里有一群官靴疾走而过,末了,赫然一双青虬色缎靴停顿在她面前。
她抬头,谢袭容逆着刺目的阳光,面容瞧不真切,没来由地讥嘲她:“是你的狗么,就护着?”
沈乔笙有些懵住。
那时谢袭容也是不由分说,伸手探进她披风,拎住狗儿后颈肉揪出她的怀抱。
下意识双手托住幼犬,沈乔笙忍不住求情:“殿下,求您高抬贵手,它是无辜的。”
见着这一幕的旁人都抽气噤声,暗中为她捏把冷汗。
以长公主睚眦必报的恶劣品性,敢出言反驳忤逆,沈二姑娘怕是以后嫁进东宫都不好过喽。
谢袭容没说话,也不曾收手,示意她乖乖放开。
可沈乔笙于心不忍,一直没松手,二人僵持不下。
时间越长,周围气氛就越是紧张。
长公主的眼神好可怕!盘查还没开始,这就要见血了吗?每个人都揪心,不敢明目张胆细看,又怕公主一个不爽,给沈二姑娘来上一刀。
沈乔笙也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终于还是选择撒手。
没想到同一时间,谢袭容也决定放弃,和她一起松开手。
狗这种动物有灵性,早感受到危险,现她二人松手有空隙脱身,立刻应激扭身反咬沈乔笙一口,落地飞快跑出去老远。
“啊…”沈乔笙不可思议的捂住被咬处。
还好幼犬牙未长齐,没有咬破。
她扭头去寻,那狗早没了影儿。
“往东跑了。”
唯有谢袭容淡凉的声线在头顶,“莫论是人是狗,跟成国公府沾边的没有一个无辜,听懂了没?”
成国公
——东?
壅京的东侧是皇宫,皇宫的东侧,是东宫。
沈乔笙从记忆里猛然醒神,在紫宸殿外碰上了取药方归来的繁芜。
一阵微妙的头绪浮现脑海。
前世谢袭容掌权天下时,命大理寺重整过旧案,此案呈明,成国公府就是太子党无疑。
那她护着的狗,繁芜呢?
繁芜两手空空地迎上来,满脸歉意地说,那位表叔不在太医署,不曾取到方子。
胡说八道,繁芜根本没去太医署。
如果她去了,就会发现药方是沈乔笙胡诌的。
那么繁芜为什么主动促成沈乔笙和太子会面?到底谁是繁芜的主子呢?
答案简直不言而喻。
谢袭容竟然早在上一世,就提点过她,繁芜是太子的人了吗?
沈乔笙微怔,那时愚钝没能察觉。
可是谢袭容为何?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无暇细想,便不露痕迹道:“入席要紧,进去罢。”
**
太后驾到,天家仪象肃穆。
上席位的皇亲贵胄,中席将相百官,下首众家诰命夫人、妙龄女眷,浩荡跪拜高呼万岁。
沈乔笙放眼搜寻,沈垣不在宴上,果然和上一世别无二致。
父亲接下赐婚圣旨后,即刻受命带领兄长前往晋中剿匪。
接下来的事,剩她一人面对。
以圣上为首,太后子孙众多,逐一献上寿礼和祝词。
待太后发话“众卿同乐”,菜肴与歌舞便有序呈上。
满桌珍馐,沈乔笙吃着味同嚼蜡,没咽几口就搁下筷子。
放在前世,她若知道要嫁给太子,定是满心欢喜的,可如今只剩下煎熬抗拒。
纵使再不愿面对,命运也还是走到这步。
大内总管兴德公公拂尘挥空,呈出一卷明黄圣旨,示意在场安静下来。
到底来了。
沈乔笙舀汤的勺子“当啷”跌回碗里,惊动周围几人的目光。
【鸥鹭合萃,丹心目悦,定邺侯府嫡次女沈氏乔笙族茂冠冕,端贤表淑,容有则。】
【抑惟国章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妃,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