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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徐瑛搂的紧,拍拍徐瑛的背示意她安心,“你醒了就好,老爹不走!外头还站着从宫里带来的太医,等着给你请完脉好回宫禀明圣上呢。”
徐瑛撤回人,往外瞄了一眼,确实有几个人影,因她多躺了一日,闹到圣上跟前,圣上器重徐家,自然就上了心。
徐瑛乖乖回了榻躺下,徐琅招了几位年长的太医近前把脉,摸了摸徐瑛后脑,几人商定写了贴药,才回了徐琅话,“回昭武将军的话,徐小姐已无大碍,只是伤口仍有红肿,再多加休养配药便可早些痊愈。”
徐琅点点头称好,太医遂又请礼退出,“将军,下官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多留了。”
徐琅拱手送几位太医,“如此,劳烦几位太医。”
武月送了太医出门,屋里只剩父女二人,徐琅替徐瑛掖好被子,“不用担心,你只管好好歇着,这个公道,老爹和你太公一定给你讨回来!”
徐瑛点点头,目送徐琅出去,又躺下细细思索,她不怕把这事闹大,她只怕影响到吴绍的头上。
安平侯吴续为人胆小怕事,吴凌云恃强凌弱,十年后冯敬忠干政,安平侯第一个倒头,可怪到吴续有个同胞兄长,正是柬议院院史吴绍。
便是远在边郡的徐瑛都知道,那几年吴绍带着整个柬议院一直与冯敬忠抗争。
吴绍是兄长,自小不愿袭承侯位,脱离族谱入仕,一路坐到启明四部之一柬议院院史。
大显未必能数出来几个比他更忠君爱国之人,这样的人徐瑛打心底敬佩,想来前世冯敬忠掌控朝堂之后,他也必然不会屈服。
徐瑛翻了个身,压着痛处又翻身回去,外头是武月在守着,她心里安定,困意上了头不敢睡,生怕这里是一场梦,最终抵不住春日绵绵入了梦。
梦里大雪纷飞,寒风侵袭。
回邺京的路赶得及,她躺在棺材里连身上的血迹和冰冻的伤口都没收拾,天气寒冷,好在她的尸身并未腐烂,还能过的下眼。
过驿站时车马才停歇,她听见公仪忱和驿长的交谈,驿长问为何不等雪停再送昭武将军回京,回应他的是公仪忱的咳嗽声,再然后就是侍书拥着公仪忱进屋,徐瑛什么也没听见。
不多时有人进了马车启了棺盖,白茫茫的雪光映着车厢都是透亮,徐瑛附身刀里借着光看清是公仪忱和侍书。
“先生,我有一事未解。”侍书眼眶微红,捏干汗巾不忍再看徐瑛的脸,“边郡此战,粮草未达,昭武将军本可不应战,为何?”
公仪忱眸光沉静,伸手接过汗巾,抵在棺侧用汗巾敷在她半边脸上,等血迹化了才换了面汗巾替她擦拭。
“突厥兵起,显然有备而来,大苍营往后拔营数百里,被逼至秦关口,等粮草不是上策,昭武将军应当明白,此战没有援军,倒不如拼尽全力与之一战。”
汗巾上都是血,染在公仪忱手腕和袖口,侍书见状就要替他卷开,却被公仪忱拒绝,他俯身时腰间玉珏流苏垂在徐瑛手上也染红了大半。
侍书见了也没再伸手,垂首哽咽,“徐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一个老太公了。”
公仪忱挑着徐瑛一缕长发细细擦拭,喃喃道,“昭武将军应当明白,这邺京啊,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都烂透了。
从何时开始烂的?
徐瑛猛的惊醒,窗外天已入夜,里外都掌了灯,她动静一起,武月听着声就进来,“姑娘醒了。”
徐瑛歇了口气,下了塌问道,“什么时辰了?”
武月回道,“刚过戌时。”
说着一面替徐瑛束袖,一面替她挽发,“您睡着的时候,老将军已经回府了,说等姑娘醒了一同用膳,还说这事圣上上了心,明日就请个有头有脸的来从中调节,也必要他安平侯亲自登门道歉不可。”
徐瑛绞了巾帕拭面想起公仪忱来,停下动作问道,“请的是谁?”
武月面色正经,话中不免带着骄傲,“徐老将军是能封侯拜相的,除了四部谁能与之比肩?请的自然是四部之一文德殿那位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