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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郎点头,“也是,毕竟你二月才恢复心智。”
顿了顿,张四郎又问:“那你可记得心智恢复前的事?又是怎么恢复心智的?”
司杨一摊手,“不记得,不知道,反正突然就感觉眼前亮了。”
反正只要他死不承认,谁拿他也不好使。
张四郎皱眉,傻子开窍凤毛麟角,每逢此事,世人免不了要说老天开眼神仙点化。
从前只当志怪异闻来看,而眼前的赵小宝却是活生生的例子。
“怎么了四郎哥哥?是不是我写得不好?”司杨装傻,说完感觉自己一股子茶味儿。
张四郎回神,“没有,你写得很好,春锦说的没错,你很聪明,一学就会。”
“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要皱着眉?”
“无妨,我们接着学。”张四郎问:“你可有记下这句话的意思?”
司杨点头,“记下了,这句的意思是天为玄色地为黄,宇宙形成于混沌蒙昧之中,日头东升西落,月亮有圆有缺,星辰布满无边天空。”
“那我们就学下一句。”
“好。”……
一直到日落西山,一本千字文,司杨学了将近三分之一。
张四郎教一遍,他跟着读几遍写一遍,而后重复一遍张四郎说过的释义。
对于初学者而言,这个进度相当惊人。
张四郎教着教着,会回头选一句教过的,询问司杨如何读,释义是什么。
每一次,司杨都能准确的读出来,释义说得八.九不离十。
张四郎面色复杂,“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既然能照着写,那便自己多练,明日我会再来,明日学习新句之前,我会考你今日所学,切不可敷衍了事。”
他今天本来只打算教赵小宝两句的,毕竟是初学,一天学下来,能读能写十余个字便算勤恳。
“我……我尽量。”
司杨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
照着读照着写当然没问题,释义记下了一些,再根据句子猜一猜,能说个差不离,但万一张四郎明天让他听写怎么办?让他背诵怎么办?
一晚上的时间,他可没觉得自己能把这么多字的繁体都记住。
焦虑一瞬,司杨突然反应过来,他现在是赵小宝,写不出来背不了十分正常。
出于礼貌,司杨留张四郎吃饭,张四郎想想应了下来。
家里人都干活去了,没人做饭,司杨便去生火。
每天跟着春锦,司杨已经是个熟练工。
反正就是摘些野菜用水煮煮,再炒个土豆丝什么的,也没有调味品,只需要弄熟了放点粗盐,没什么难度。
最难的,应该是蒸饭,玉米面加水拌潮,放在火上蒸一遍,舀出来放在簸箕里用木勺碾散,撒上适量的水,浸透之后再蒸一遍,这饭就算做好了。
张四郎插不上什么手,只能帮着添添柴,“赵小宝,你……果真已经脱胎换骨。”
“哈哈。”司杨敷衍笑了一声,脱胎换骨倒没有,但换了灵魂。
饭桌上,张四郎将学习进度如实相告,全家人喜上眉梢。
赵奶奶反复确认,“四郎,你说的是小宝?他真学得这么好?”
“是的赵奶奶。”张四郎性子温润,一遍遍回答,“小宝天资卓越,若送去学堂,定能取得功名。”
春锦眉目弯弯看着司杨,“我就说小宝很聪明的,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司杨:“……”这下是真玩脱了。
赵三壮非让司杨读一段写一段,春锦立马点上油灯,张四郎铺起纸张,为司杨研墨。
司杨只得提笔蘸墨,一边写一边读。
写完两句,笔刚放下,就被春锦抱了个满怀,“小宝,二婶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
司杨轻声说:“只要你开心就好。”
“开心,我很开心。”
春锦小心翼翼把司杨写的字收起,话变得格外多。
张四郎在家留了四天,每天午饭过后便来教司杨认字。
一直到晚上吃晚饭才回去。
临行前一天,张四郎对司杨说:“中秋我会再回来,你好生温习学过的功课,我回来要考你。”
“好,我会的。”
这几天下来,司杨已经把《千字文》学了一遍。
虽然认得快写得好,但合上书就磕磕绊绊。
张四郎心下淡然了许多,这般,倒不算惊世骇俗。
五月初十,发酵的第六天。
司杨揭开箩筐里的稻草,里面四四方方的豆腐墩子已经长满毛霉,白绒绒一片。
“可以腌了。”
司杨一层层揭开稻草,用筷子一个个夹出来放在簸箕里,让毛霉完全裹在豆腐上,在酒里滚一圈,沾上提前用盐调配好的辣椒面和花椒面,整整齐齐码进土坛里。
春锦眉头紧皱,“都发霉成这样了,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