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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他们这种血脉强度的种族，原本都会有一些代代相传的传承。
但郁离没有。
她大抵是这世间第一只没有接受传承的凤凰。她原本以为是这个世间传承断绝的缘故，却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缺少了这一道凤凰灵息。
寂渊还单手托着她的身躯，闻言并不意外：“已经融合了？”郁离点了点头，微微喘息着。
“是不是……已经好了？”
小凤凰就像一个饥饿的旅人，乍然看见一个食店，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这个也想尝一口，那个也想吃，并且总觉得自己能吃下很多。但显然，她并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就比如现在，她已经吃得很饱很饱，现在只想回到柔软的床榻上，然后大睡一觉。
但是寂渊却已经再度托着她的身躯向上，郁离微微睁大眼，下意识偏过头想要躲开。
但寂渊单手扣在她的后颈，郁离几乎避无可避。她听到寂渊的声音好似有些无奈：“这才一半。”“郁离，还有一次。”
“等、等等！要不要先缓一下……"话音未落，郁离感觉自己眼前又浮现出了熟悉的白光。
郁离的身躯骤然绷直，紧紧地崩成了弓弦，她仰着脸，泛着浅金的眼瞳有些失神地无法聚焦。
第二次，一直持续到了次日清晨。
寂渊从中心药房取来的药，最终全数派上用场，床边只余下一排空盒。清晨薄暮冥冥，寂渊抱着陷入沉睡的小凤凰换了个地方。这个大殿原本就是为了郁离这一次反噬准备的，内里皆是用的寒凉吸热的材质制成。
但现在的小凤凰已经用不着了。
郁离吸收完凤凰灵息之后经历了一段精力充沛，气息高涨的阶段，甚至兴致勃勃地想要压寂渊一头。
但力量融合还需要时间，郁离很快就累得不行进入昏昏欲睡的阶段。到最后，寂渊帮半途而废的小凤凰一直疏导灵力到清晨。郁离这一睡，就睡到了黄昏。
再醒来时，身处一间竹屋内，四面皆是用笔直的修竹拼成，她躺在一张和梧桐宫床榻相似的大床上。
这一张华丽过头的大床看起来和简单清幽的竹屋有些格格不入。郁离缓缓坐起，鼻尖还索绕着淡淡的药香。外面传来模糊不清说话的声音：“帝君，除了这些……合和二仙还要吗？”“……真要啊？？"月流呛咳一声，用新奇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位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帝君。
分明从深渊里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疲惫，此时修养了几日，气息反倒变得更加薄弱了几分。
月流贫嘴归贫嘴，此时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帝君还是要注意身体啊，这个……
她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那毕竟是凤山女君，您可悠着点吧，不然那群老头是真上昆仑墟拼命。”
“说完了吗？"寂渊淡淡看她，眼角带着几分不耐的冷意。月流连忙噤声正色道，“您要的药，两个时辰后送来。”几息之后，颀长的身影推开竹门。
外面是一片飒飒竹林，寂渊穿着简单的白衣，领口微敞，外罩一件轻薄半透的纱衣。
这本是很常见的一种打扮，轻便又好看，如今时兴的许多男修都会这样穿。但郁离还是第一次见寂渊这样穿。
他似乎从来都穿着一丝不苟的深衣，衣领高高地遮住一般脖颈。来人雪衣雪发，面色如霜，像是泠泠月光走入现实。但这样的月光也曾与她呼吸交缠。
郁离看呆了一瞬，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些不自在。“醒了，今日感觉如何？”
寂渊从外走入，在郁离醒来的一瞬他便有所感知。“感觉……还不错。”
郁离眨了眨眼。
岂止是还不错，甚至能用神清气爽浑身通透来形容。但寂渊态度自然太过，态度如常地询问她的身体，好像只是单纯关心她吸收了凤凰灵息会不会有什么不适一般。
也好似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寂渊床侧一只手搭上郁离的手腕，检查她与凤凰灵息的融合程度，但他的灵流探入，已经察觉不到凤凰灵息的存在。一一正常情况下，便该如此。
就像人生来便会呼吸一般。
灵息存在于体内，就像是呼吸一般自然地融入血脉之中，感受不到一丝存在的痕迹。
“已经完全吸收了。“寂渊收回手，慢声道。郁离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这一道凤凰灵息，应当是神凤灵凰留下的，她曾将灵息赠与苍吾，苍吾身死后，这一缕灵息便落在了深渊之中。”“这一道灵息本该被深渊之中的十方妖鬼瓜分干净，但苍吾用自身神脉封印了这一道灵息。”
“于是被我捡到了，"寂渊道，“我一开始，甚至没有察觉到有这一道灵息的存在。”
“不然……
寂渊面色有一瞬的晦暗。
这是郁离缺少的东西，如果早一些还给她，她或许还能少受些苦楚。但郁离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语气乐观：“我本以为，血脉反噬会伴随我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