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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开学的事我才没有跟你说,那以后还遇到类似的事我都可以跟你讲吗,你会不会嫌麻烦。”
陆熵听完顿了下:“我说过这种话?”
迟雪洱小鸡啄米点头。
陆熵默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都可以说。”小半晌后,陆熵才沉声开口,语调轻缓而郑重:“我不会嫌麻烦。”
得到了他的亲口承诺,迟雪洱内心雀跃,脸颊旁那两粒小梨涡又跑出来,蜜似的说了句:“我知道了陆先生,谢谢。”
长得漂亮的人,笑起来只会更加灼眼。
陆熵想,鲜花绽放的美丽,也不会比得过这一刻他看到的笑容。
聊完天,彼此的心情显然都放松不少,迟雪洱看着被陆熵推到旁边的白瓷碗,里面的糖水晶莹诱人,看得他又有点饿了。
陆熵注意到他直勾勾的目光,觉得有点像对着骨头两眼闪星星的小狗。
长指在碗壁上敲了下:“想吃这个?”
迟雪洱诚实点头,小脸上有几分赧色:“我晚饭没怎么吃,现在有点饿了。”
“厨房里还有剩下的吗?”陆熵问。
“没有了,宋叔说他让人准备的不多,这是最后一份。”
那不就是说他如果想吃,也只能吃眼前这份了,陆熵微默了几秒,抬眸问:“这碗我刚才尝了一口,介意吗?”
迟雪洱这会其实已经很馋了,屈于吃货的本能摇头:“不介意。”
说罢又突然意识到,陆熵这样尊贵身份的讲究人,特意问这么一句,真正想要知道的应该不是他介不介意,而是想借此委婉表达他不想自己吃过的东西再给别人吃?
迟雪洱有些摸不准这个猜想对不对,但又的确很馋那碗糖水,手指又无意识在桌角上轻抠,小声说:“陆先生你如果介意的话,那我就不吃了。”
陆熵挑眉:“你都不介意,我自然也不会介意。”
又伸手指向旁边小一些的书桌:“别出去了,就先在那边吃吧,喜欢看书吗?这里有很多书,跟美术类相关的也有,你有兴趣都可以拿来看。”
“……喜欢的。”迟雪洱缓缓点头,有些惊讶于陆熵今晚的和善易近,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端着糖水小心走到隔壁的书桌。
书房空间宽阔,光线也很明亮,迟雪洱坐在书桌后,开始细细品尝美味的糖水。
可能是怕打扰到陆熵的工作,他吃东西的动作很斯文小心,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即使如此,本该专注于文件的陆熵却还是忍不住频频侧头去看。
这样看迟雪洱似乎比刚来那几天胖了些,脸颊上有了点肉,就是人依然很苍白,昳丽的眉眼间总是带着病气。
喝了几口糖水,浅色的唇瓣浸水后更显湿润,让人无端联想到别墅院墙上爬满的蔷薇。
出神间,陆熵看到迟雪洱又用白瓷勺舀了一勺糖水放到嘴里,柔软的粉色唇瓣将汤匙彻底包裹。
不禁想如果刚才自己误喝的那一口不是直接用碗,而是也用了这个汤匙的话……
陆熵因为这个想象而心神微震,喉咙处像被灼烧过一般燥热,抬手略显粗暴地将衬衣扣子解开一颗。
另一边迟雪洱已经把糖水喝到一滴不剩了,果然还是甜食最能让人满足,吃完不仅饱腹,心情也很愉悦,取出纸巾擦了擦嘴巴,下意识看向旁边的陆熵。
他好像正在专注于工作,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现在的陆熵即使是同为男性的他来看,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
虽然脱去了西装外套,可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威严和侵略性仍在,合体的衬衫包裹着紧致有力的身形,依稀能看到衣料下蛰伏的肌肉轮廓。
套用网络上的话来说,活脱脱就是荷尔蒙爆棚的成熟男性。
“吃完了?”陆熵没抬头,翻开一张文件问他。
迟雪洱立刻回神,无意识舔了舔唇角:“吃完了。”
陆熵“嗯”一声,没再说话,意思应该是接下来要干什么,由他自己安排。
迟雪洱其实也没什么事干,出去也是无聊玩手机或发呆,相反他挺喜欢陆熵这个书房的环境,宽阔安静,有种能让人沉下心来的静谧感。
“我可以在这里看会书吗?”迟雪洱轻声问。
“可以。”陆熵翻阅面前的文件,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一支黑色钢笔:“随意。”
迟雪洱说了句“谢谢”,便走到书架前去挑他想看的书。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便在书房里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气氛一片安宁,屋内只有偶尔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
陆熵沉浸到工作里时便会很难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而迟雪洱又是那种只要安静下来,就乖巧老实到几乎不会让人察觉到他存在的小猫性子。
以至于陆熵处理完工作,抬头活动僵硬的脖颈时,才蓦然想起书房内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件事。
迟雪洱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脸颊下垫着词典那么厚的一本硬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