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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就及格的工作,能做到八十分就很优秀。
江知羽却会追求满分,比起自己的义务该做到哪一步,他考虑的是自己的水平可以完成到什么程度。
他能为了方案尽快落实,当晚拦住自己的车,也能为了感同身受一片风景,千里迢迢跑去采风。
论必要就是没有必要,乍看毫无性价比可言,甚至衬得江知羽有些横冲直撞,但是一点一滴总有回报。
在熟悉江知羽之前,戚述就听说他的客户黏性很高,当初呈现的不过是点评,现在瞧见了评价背后的栩栩画像。
他的心意和热情太难得,别人能记住他的名字理所应当。
江知羽的专业素养不用过多证明,拿捏甲方也很有一套,赶在出发去穗城前,特意看望了一位开刀住院的老客户。
本来他前几天该陪同对方参加晚宴,上个月早就约好的一桩小活,可惜客户突发陈年旧疾,无奈只能临时取消。
得知她恢复得不错,江知羽买了鲜花去医院。
“天哪,放了你的鸽子,居然还让你破费。”客户觉得他的礼数太周到,被搞得有些难为情。
江知羽再三表示没关系,让人好好养身体,无论怎么说都是健康最要紧。
他规规矩矩嘘寒问暖,客户的闺蜜快要把他盯穿,江知羽本不方便多留,找到合适间隙就客气地撤了。
“诶,你觉得他有对象了没?”闺蜜问。
客户在胡说八道:“溜得那么快,肯定对象来巡逻,他急着去解释清白了呗。”
关门的时候,江知羽慢了半拍,听到两人这零散的谈话。
他认为自己受到扭曲,自己哪有这回事?
都怪戚述从中作梗,非说医院通行不畅,闲着要送自己,但是送到没多久,掐着点发消息提醒停车快超时了。
堂堂投行首席经济学家,竟会计较一小时十五块的停车费,江知羽心服口服,怀疑这人找机会与自己添堵。
坐上车,他与戚述挑刺,戚述还理直气壮。
“病人这么虚弱,需要的是清净,你少聊一些比较好。”戚述回答。
他又说:“你送洋牡丹不送康乃馨,万一她曲解了怎么办?”
江知羽想到自己关门时听到的谈话,面对戚述有些牙痒痒。
他冷声道:“这不是你在店里怂恿我买万年青的理由,病人今年三十岁,懂时髦又有生活情趣,送花肯定要挑漂亮的买。”
戚述想暗落落使坏没成功,这时候摆出受教姿态:“所以她收到了满意么?”
“满意呀。”江知羽道,“夸我审美很浪漫,问我在法国是不是人见人爱。”
戚述不懂就问:“为什么还有地域框定?”
江知羽道:“国内相对含蓄啊,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是流氓?”
戚述被他批评,淡淡地“噢”了声,看样子没有改邪归正的想法,下次还要限制级。
“再说了,喜欢不喜欢的,越认真好像越说不出口吧。”江知羽琢磨。
他再打岔:“我有个同学逢人表白都不拒绝,后来终于真情实感了,犯怂到连棵草都不敢往外递。”
没让江知羽冷场,戚述瞥向他:“后来他们怎么样了?”
“他看上的人嫌他之前太花,不愿意去验证浪子真心。”江知羽道,“人总是要为过去的糊涂买单。”
他不过是随口一提,就事论事没有发散,随后低声嘀咕别的事。
“我忘记研究花语了,洋牡丹的是什么来着?别真是什么感情吧……”
戚述笑了下,跟着注意起来:“这么讲究的话,请问石榴是什么花语?别是送了一朵祝你克掉甲方。”
“不愧是都市打工族,冥冥之中向着钱,我们送的花都象征富贵。”江知羽搜索完松了口气。
时长半个月的进修,他去怡枫上邸拿回了随行箱,用来放一些伴手的物件。
戚述看着江知羽收拾行李,询问是否需要搭把手,而江知羽信誓旦旦说自己是出差专业户,不可能有遗漏。
随行箱的尺寸可以带上飞机,江知羽隔日出发穗城,坐在头等舱打开一看,里面被戚述悄悄放了东西。
一支防叮咬的膏药,还有一把轻便的折叠伞。
江知羽带足了生活必需品,的确没丢三落四,只是戚述考虑得太细致,搞得江知羽一愣。
穗城位处南方的大湾区,最近夏季多雨,环境潮湿闷热,蚊虫肯定不少。
但江知羽想得简单,真被咬了大不了忍忍,真碰见雷阵雨了大不了淋到几下。
此时,他怔怔拿起伞,看到底下有戚述留的纸条。
这行字迹端正有力:[很小,只够一个人用。]
江知羽:“……”
难得戚述如此善良,好心的范围还挺局促。
小气鬼,江知羽心想,自己和朋友挤一挤,又不会把他的伞弄坏了。
落地之后有主办方接机,看到江知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