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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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这个时候,礼部也该张贴省试告示了,今年却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是个什么境况。
乔见川一口咬定:“小安,你可是开封府解元乔时为,你若不上榜,那官差都没脸把榜单贴出去。”
“四弟,慎言慎言,家里人说过你多少回了,还是不长记性。”一旁的乔见山提醒道。
“原来是秘书省校书郎乔大人。”乔见川装样子端端站好,行礼道,“下官谨记校书郎的教诲。”
又言:“不过我五弟的本事,我心里有数,就不劳校书郎费心了。”
“什么叫你五弟,难道不是我五弟?我瞧你是又皮实了。”
“校书郎你这是作甚么,官家有令,同僚之间可不许动手动脚……啊,疼!”
看到两位兄长皆着绿袍,互相打闹着,乔时为忽然觉得,他们仨除了长高了外,似乎并无什么变化。
远山如黛,近水有波。
说起三哥秘书省校书郎的官职,不得不提这里头的一段故事。
秘书省校书郎,掌管文字校对、誊写工作,属于清官序列,文士起家之良选。
每逢殿试,校书郎一职多授予进士第四、第五名。
那一年,三哥被点为第八名,理应外派为知县。
结果因为卷子中有“君子行直道,秉节不骄,不避屈辱”、“白衣傲公侯”等句子,颇得官家赞赏,道:“此乃志行清洁之士、栋梁之器,当留用。”
所以乔见山以第八名授官九品校书郎,留在了京中。
如今回想起,原来那时官家已经显露心思——他要培植新势力,以分散世族手里的权势。
……
夜里一家人用膳时,乔见川说起觐见官家的过程。
“我们十一人换上新官袍,随大总管进入御书阁,我本想低调躲着些,可偏偏我是公试榜首,需站在领首之位……果不其然,官家独独把我留下了。”
全家人端着饭碗不动筷子,都在听乔四复述。
“官家先是提了三哥,笑说道,‘你兄长入官三年,所呈文卷,字字句句一笔一划皆未出错,是个谨慎之人’,又问我,兄长没提过他的长相吗,为何那日竟不认得他……总之,就跟平日里拉家常一般。”
“你如何应答的?”乔见山问道。
“我说,官家之威仪,岂是言语可以传神,糊弄了过去。”乔见川继续道,“随后,官家提到了五弟,问说我那才华横溢的五弟考得如何。”
一家人心跳提到嗓子眼。
“我心想,天下桂榜皆已摆到他案前,官家岂有不知小安得了解元的道理?此番必是为了试探我。”
“祖父教我‘凡与人言要从容,言过其实无大用’,我便想着不能说满了,遂应道‘考得尚可’,可进可退。”
“谁知官家就像邻家好事的大叔大爷一般,踱步挑眉问我,‘按你的意思,你五弟只是考得尚可,随随便便拿下了开封府解元,他若是发挥得极好,又该如何’,原来是挖了个坑,等着我躺进去……”
“然后说,让我给五弟带几句话。”
“什么话?”老太太问道。
乔见川学官家促狭又端着的模样,复述道:“告诉他,朕期待他在省试中发挥得极好,还有,叫他切莫自满,朕听闻,今年国子监也出了个年轻才俊,都要全力以赴才好,人愈争愈勇,刀愈磨愈锐。”
这样听来,官家不使权术时,应当是个不拘小节的。
国子监的青年才俊?何人?
乔时为心中推测,莫非说的是王春生,他也是两榜解元,或者说是贺弘正?
贺弘正解试名次虽居于王春生之下,但他的诗赋独具特色,也是个有才华的。
一个是太子伴读,一个是三皇子伴读,官家会关注到他们并不出奇。
……
夜深人静时,嬉皮笑脸了一日的乔见川,坐在书案前,渐渐显露出些许伤感来。
怎么一眨眼老周就老了呢?明明以前打尺子可有劲了。
他取出簿子,把老周白日里叮嘱他的话,一一誊写下来,以时时敦促自己。
透过窗户,看着天东几颗微微星辰,乔见川喃喃自语:“我虽不如三哥有文采,也不如五弟博学多才,可老周说我是最善良的!”
于是把这话在本子上写了三遍。
这才满意困觉。
……
十一月中旬,久久没有消息的礼部,终于肯贴出省试告示。
乔仲常抄了告示回来,一进门便红光满面,乐呵呵道:“小安,好事,天大的好事!”
家人从各处围过来。
“今年的告示添了两条,你们看。”
乔仲常在八仙桌上铺开告示。
乔时为迅速读了一遍——
第一条是说要推行“誊卷之新策”,确保省试公平,这个并不意外,乔时为早猜到了。
而第二条写道:“……今科恩推虎跃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