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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后，书窈反手就从背后的轮椅掏出一台小巧的拍立得。
咔嚓，
闪光灯在尹智灿脸上一闪而过。
镜头下的少年碎发湿漉，琥珀色的眸子酝出愠色，仿佛能从里面喷出冰凉的火焰，唇角傲慢消失不见，被冷酷的平直线条取代。
视线锋利，带着戾意。
裴书漾接过书窈手里的果冻，唰一下撕开，递到她嘴边。
书窈掌心捂着还没显像的照片，嘴里嚼着果冻含糊不清：“我都坐轮椅了，笑一下你怎么啦？”
她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
尹智灿起身虚虚踢了下书窈的轮椅后背，眼皮下压，视线不自觉被书窈手背上的淤青吸引。她的皮肤本就白腻，一点异色更是显眼地要命。
他扯扯唇，神情晦涩，思绪从她和裴书漾打架一路飘到裴书漾居然舍得打她，最后得出了书窈果然还是喜欢他的结论。
似是被取悦到了，尹智灿脸上怒气消散几分，自顾自从书窈轮椅上抽出一张湿巾，擦完后，又丢回她轮椅。
“就是这样对待给你擦屁股的恩人的？”
书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她顺手打开裴书漾的手机，慢吞吞登上int。
昨天的闹剧经裴书漾和尹智灿双方认证，以话剧社演练收场。但女主角的身份迟迟没人认领，除了IP存疑，其他特征都与书窈完美对应。
…又被认出来了。
今天这一路的异常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几家盘根错节，利益固化，早就绑定在了一起，所以对于尹智灿会帮她遮掩，书窈并不意外。
少女眉眼昳丽，半靠在裴书漾怀里，仰脸撇嘴：“作为你名义上的追求者，连这点待遇都没有吗？”
理不直气也壮。
随后抿抿唇，朝裴书漾甜甜一笑:“谢谢你呀，裴书书。”
尹智灿被书窈的超绝双标给气笑了，手指抚过唇钉下方被剐蹭过的地方，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
艾伦比亚的餐厅主要分三层。一楼的物价相对便宜些，环境也简陋，是特招生的聚集地。二楼就是少爷小姐们常来光顾的地方。最上面就是几位S的私人餐厅，听说大厨是女王体恤公主万俟枝，亲自从王宫里招来的。
顶层设计特殊，采用透明的单向玻璃，往下可以俯视整个一二层。
只有你想，甚至还能将下面两层的监控实时投屏。
书窈咬着勺子，眼珠咕噜咕噜直转，像放空又像在找点什么。
实际上是系统在给她输送这段关于女主的剧情，她太懒了，就没让系统一次输送完，而是挤牙膏一样随着剧情发展给她传输。
这段剧情本应发生在顶层餐厅，主要人物：女主和她。正常剧情里，尹智灿被泼水后女主也跟了过去，一路进了他的专属休息室，最后带女主来顶层吃饭，恰好被带着一众朋友上来吃饭的书窈看见。
趁着尹智灿去洗手间，书窈带着一众人将女主围起来进行言语霸凌。但前置剧情没发生，书窈的霸凌举动也就不成立。
“对了，窈窈，推你的人找出来了吗？”
书窈对面坐着一位漂亮的贵族少女。她左手半撑着下巴，拿着叉子的右手在瓷白色的盘子里戳来戳去，带进一阵无规律的敲击声。
深栗色卷发下是一双淡蓝色的、如宝石一般明亮的眼。此刻正疑惑地盯着书窈。
书窈收回目光，想起这个她就生气：“没有。裴书漾发过来的视频里全是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叮咚。
书窈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等下，有人匿名给我私信了张照片。”
万俟枝皱眉:“什么照片？”
照片被放大的一瞬，书窈的眼睛也随之瞪大。
是双很漂亮纤细的手，指骨间有颗红痣。就在不久前，女主给她递果冻的那双手上也有这么一颗痣。
而照片里，这双手正贴着她的后腰。
还没等她细想，系统就先一步尖叫。
【啊啊啊啊啊，窈窈崽，那可是女主！！代表真善美的女主，女主才不会干这种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书窈被它叫得脑袋疼，先将照片保存下来，熄灭了屏幕。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知道了。”
随后朝万俟枝摇了摇头:“没什么，应该是看错了。”
万俟枝点点头，表示了然。拇指轻轻抵在餐具上端无意识旋转，刀叉折射出的冷光打在玻璃上，将画面翻转。
此时距离柳慧善打好饭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期间她端着餐盘左走、右走都会被一群人堵回原地。
他们将她团团围住，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却又没什么大动作，像是猫捉老鼠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逗弄她。
越来越多的目光投了过来。
这一幕被摄像头高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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