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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败者食尘
沈林等到了这个机会，他抹去自己的五官，属于鬼相的灵异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聂英平的五官正逐渐在沈林的脸庞上重现。
现实，聂英平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多种必死灵异持续叠加在他的身上。那只长着六根指头的手掌宛如一柄锋利的刀，竟硬生生把聂英平和刺青给完全直接开了。
纸人放下手中的棺材，踮着脚一步步逼近。
接着，纸人们抬起了两个聂英平的尸体，准备将其装入棺材中彻底送葬。
然而就在这时，所有的纸人突然停下了脚步，顿在原地，像是丢垃圾似的把尸体丢在了地上，就连那个刺青演变成的聂英平也凭空消失了。
黑暗褪去，送葬出殡的纸人们也随之消散，同时沈林的身影也出现了。
“聂英平已经死了，不过他的身份被我留了下来，随时可以让别人继承。”
柳三和李乐平点了点头，对沈林的处理方式没有意见。
“所以接下来只要干掉这个张羡光就好了。”
纸人们摩拳擦掌，转身又加入了战局。
浓烟飘荡，李乐平的身影同样消失在原地，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张羡光，而是地面上那张不断倾泻出森然鬼火的人皮。
“鬼是杀不死的，只要阿红用鬼妆在鬼皮上重新画出李军的五官，他还能再次复活。”
李乐平很清楚这其中的原理，他和阿红也达成过交易，所以阿红平时可以化妆成自己，借用自己的灵异力量。
借助遗忘鬼和鬼戒，李乐平如入无人之境，很轻松就把那张鬼皮给带出了战局。鬼皮被大刀割开了好几道豁大的口子，阴冷森然的鬼火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倾泻出来。
不过，李乐平凭借自身的恐怖程度直接把蔓延到自己身上的鬼火拍灭了，鬼皮也受到了压制，倾泻鬼火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另一边，曹洋和杨间各自对上一个张羡光，周登接过保护何银儿的任务，陆志文同样被迫顶了上去。
何银儿已经招魂成功，三个亡魂的脸上带着凶恶的表情，把一个张羡光死死围在中间。
五个张羡光，对上四个队长，一对一的情况下，几乎展现出了碾压的局面，就连周登也不得不强行对上一个张羡光。现在有了纸人柳三和李乐平的加入，虽说没有直接扭转局势，但起码比之前的节节败退要好了许多。
曹洋独战一位张羡光，他站在一阵血浪之上，脚下是宛如炼狱般悚然的血湖，无数只手掌伸出湖面，不住地挥舞和挣扎着。湖面之上，阴风肆虐，曹洋挑着扁担，一手拿着棺材钉，随时准备给张羡光致命一击。
“鬼货郎？原来你走的是这条路子。不过身为前辈，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杂而不精的灵异道路注定是走不远的，如果今天你还有命活着回去的话，不妨舍弃一些鸡肋，专精一种灵异。”
张羡光站在血湖之上，语气平静，仿佛真的像一位在指点后人的前辈。在他脚下有不少手掌都试图抓住他，不过仅仅是靠近，这些手掌就瞬间被肢解撕裂，然后沉落到血湖之中没了动静。
“多谢提醒，不过你还是想想自己吧。”
曹洋挑了挑眉，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当初在岛国追杀刘寅的时候，对方也说出了类似的话。
的确，掌握的灵异力量斑驳冗杂并不是一件好事，灵异的种类越多，对意识和活人情感的侵蚀也就越剧烈，这也意味着异类的寿命越短。所以，早在成为异类之后曹洋就已经肢解了鬼货郎身上的一部分灵异：鬼肉、背人鬼、照片鬼以及重力鬼，由记忆世界中的另一个自己驾驭这些鬼，并且驻守大津市。
不过，即便如此，被曹洋留下的鬼依然还有不少：具有三重压制灵异的血湖、完整的压人鬼、必死的脚步声以及鬼风，这是鬼货郎这具鬼躯掌握的灵异。
除此之外，本质上已经成为一片记忆世界的曹洋还掌握了完整记忆鬼以及鬼货郎在意识层面的全部灵异。
正如刘寅和张羡光所说，杂，而不精。
“或许是该考虑这个问题了，但不是现在。”
曹洋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张羡光身上，后者的手掌乃至全身迅速深处黑色的滚油，这滚油迅速蔓延并覆盖大刀的刀身。
显然，张羡光想要用之前对付杨间的那招来对付曹洋！
“动手！”
曹洋不说话，直接朝着张羡光的方向冲了过去，扁担两头挂着的货箱摇摇晃晃，不断有阴冷黑暗的气息从缝隙处溢散出来。
同时，沾满了鬼油的大刀像是一颗炸弹般冲着曹洋的面门而来，曹洋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只见他肩膀一斜，挑着的扁担也顿时调转了个方向，另一头货箱直挺挺地朝着张羡光的身体而去。
“砰——！”
“轰——！”
两道响声，一道沉闷压抑，仿佛重锤击打在心头。另一道如雷贯耳，震得人心底发寒，就好像有一颗手榴弹在自己嘴里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