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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上投下两人颤抖的影子。雅子下意识地抱紧双臂,身体瑟瑟发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惠子见状,心中一阵刺痛,她起身走到雅子身旁,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幼兽。“别怕,有我在。”&bp;她轻声说道,声音虽轻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在惠子紧紧拥着雅子轻声安慰时,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茶室中短暂的安宁。小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头发蓬乱,军服上沾染着不知何处的泥泞,眼神中透着疯狂与疲惫,宛如一头受伤后仍在垂死挣扎的野兽。
看到惠子的那一刻,小坂扯着嗓子吼道,声音沙哑且充满愤怒:“你来干什么?你有什么脸来这里!”&bp;他一边说着,一边踏进茶室,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用力,仿佛要将这茶室的地板踩穿。惠子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憎恶,她缓缓松开雅子,挺直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小坂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你这个畜生,今日便是你的末日!”&bp;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狂风呼啸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有力。说时迟那时快,惠子趁小坂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如钳子般紧紧握住小坂腰间的军刀刀柄,用力一抽。小坂猝不及防,被惠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身体踉跄了一下。
“你……&bp;你敢!”&bp;小坂怒吼道,伸手便要去夺回军刀。然而,惠子此刻已然被怒火冲昏头脑,她双手紧握军刀,刀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那寒光映照着她愤怒的脸庞。“我为何不敢!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bp;惠子嘶声喊道,手中的军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朝着小坂砍去。小坂连忙侧身闪躲,军刀擦着他的衣袖划过,割破了布料。“疯了,你疯了!”&bp;小坂叫嚷着,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恐惧。他开始在茶室中四处躲避惠子疯狂的攻击,茶桌上的茶具被撞得七零八落,碎片散落一地。
而此时,雅子原本稍稍平静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而迷茫。小坂的出现以及眼前激烈的冲突,宛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突然,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双手抱住头,像是在抗拒着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恐怖画面。
“不,不要……&bp;别过来……”&bp;雅子的声音充满绝望与恐惧,她在茶室中慌乱地四处游走,脚下被散落的茶具碎片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惠子听到雅子的叫声,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去搀扶雅子。就在这一瞬间,小坂瞅准时机,他猛地冲向惠子,双手死死抓住惠子持刀的手腕。两人开始激烈地争夺军刀,惠子用力扭动身体,试图挣脱小坂的控制,而小坂则咬紧牙关,双手如铁钳一般,不肯松开分毫。狂风依旧在外面肆虐,吹得茶室的纸门噼里啪啦作响。庭院中的垂枝樱被吹得几乎要折断,更多的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雨滴如子弹般砸在屋顶上,发出沉闷而密集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人间悲剧奏响最后的挽歌。
雅子跌坐在满地碎瓷中,军刀寒光掠过雅子涣散的瞳孔时,南京城垣断裂的影像突然刺穿记忆封印。她终于看清在无数个睡梦中那个总在硝烟中模糊的身影&bp;——&bp;不是披着将官披风的小林,而是一个穿着德械师军装的年轻军官。茶碗碎片在掌心割出血痕,却不及此刻记忆复苏的剧痛。她蜷缩在唐纸屏风下,惊鹿竹筒的叩响突然化作南京保卫战的炮火&bp;——&bp;弹片削断旗杆那日,小林将军的军靴踏过她昏迷的身体,染血的将官披风盖住了她破碎的旗袍。
“原来……&bp;一切都错了。”&bp;雅子看着自己颤抖着染血的双手,喃喃自语着。惠子的军刀哐当坠地,刀柄残菊纹正与小林家佛龛供着的阵亡通知书重叠,暴雨穿透纸门,将《金陵胜景图》上秦淮河的朱栏冲成血溪。雅子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断裂,玉碎声惊醒了佛堂深处的座钟。当德国钟摆第七次划过樱花纹时,她发间簪着的紫金山松针正巧落在惠子脚边。小坂快步走向雅子身边,他伸手将雅子揽在怀中,轻声安抚着怀中精神已然不太清楚的人。门外跪坐着的秋子透过纸门的缝隙看着屋子中的情形,一把拉开纸门,冲着屋外喊叫起来。
当急救车的警笛刺破雨幕时,暴雨冲刷着回廊下的《金陵胜景图》,秦淮河的朱栏在血水中晕染成富士山的轮廓。暴雨将院中还未完全盛开的八重樱树上的花骨朵冲刷得四散飘落,惠子在雨幕中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眼泪混着雨水滴落,她仿佛看见那个在南京握着军刀、一副胜利在望的日本军官。小林夫人静静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秋子不断哀求惠子进屋避雨却被视若无睹,手中的檀香佛珠不断在指尖滑动。小林夫人指尖的檀木佛珠突然绷断,紫檀珠子滚过积水青苔,在惠子脚边拼凑出南京城的经纬线。她望着雨中雕塑般的惠子,枯槁的手指突然攥住游廊悬挂的惊鹿竹筒&bp;——&bp;竹节里藏着的关于昭和十二年南京的战报正渗出暗红血渍。
“惠子。”&bp;小林夫人轻声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