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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转身看向院中那棵垂枝樱树,上面绽放着一朵朵浅粉色樱花,她淡淡地开口,用家乡北平的官话喃喃道:“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bp;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音节都像一颗冰冷子弹,射向小坂。
小坂听到这陌生的汉语音节,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他的佩刀穗子突然扫过青苔石灯,惊落几片垂枝樱花瓣。他盯着雅子翕动的绛色唇瓣,那些陌生话语让他想起战场上支那俘虏的咒骂,以及京都贵族们引以为傲的汉诗修养,于他而言,这些不过是军靴底粘着的黄河泥,是他不屑一顾却又无法摆脱的东西。
“说人话!”&bp;小坂怒吼道,军刀鞘猛地撞上唐风廊柱,震得檐角铜铎叮当作响。他的声音如同咆哮的野兽,充满愤怒与不耐烦,眼睛瞪得滚圆,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一切都焚烧殆尽。
一片樱花恰好飘落在雅子发间,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冷哼一声,继而改用京都腔,带着些轻蔑与嘲笑缓缓开口:“《诗经》有云:诸位君子,不知廉耻?不妒不贪,怎会不得善终?”&bp;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对小坂的不屑,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与浅薄。随后,她矜傲地转身进屋,转身时慵懒随意的声音从屋内飘出:“吩咐下去,把马厩旁边下人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小坂阁下的姐姐一家居住。”&bp;纸门合拢刹那,雅子指尖掠过佛龛里的小林将军遗照。相框边缘的银菊纹蒙着薄灰,倒映出庭院里那株垂枝樱的残影。
“菊代,”&bp;她忽然用簪尖挑起侍女的下巴,“把西厢第三格抽屉的南京云锦都取出来。”&bp;翡翠流苏扫过侍女颤抖的睫毛,“记得用樟脑熏透,莫让乡下人的浊气污了织金。”
庭院里,梅的补丁和服下摆拂过龟甲纹地砖。她怀里幼童的草鞋在青苔上留下泥印,形状恰似支那地图上的弹坑。小坂突然抓住姐姐的手腕,军服袖口的金线在阴云下泛着冷光:“阿姐,先随我来。”
穿过游廊时,梅的视线被壁龛里泛黄的《金陵胜景图》刺痛。画中秦淮河的朱栏,与她包袱里丈夫阵亡通知书上的血指印,竟是同样的赭红色。长女不慎碰倒的惊鹿竹筒里,积水映出马厩旁低矮的瓦屋。
“这是夫人特意吩咐的。”&bp;菊代捧着云锦立在廊下,漆盘边缘的螺钿牡丹纹裂了三瓣,“被褥在壁橱最上层。”&bp;她故意抬高声音,让每个字都落在潮湿壁龛里。霉斑在移门上蔓延,像极了徐州会战地图上的进军路线。
深夜,和室内桌上的茶水咕噜噜冒着水汽,雅子跪坐在桌边,轻轻抚摸手中亡故丈夫的照片,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腹中的孩子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剧烈踢打起来,雅子的手按在和服腰带上方,静静感受着肚中胎儿的动静。突然,小坂带着满身酒气摇摇晃晃走进来,一屁股坐在雅子对面,拿起桌上雅子喝了一半的茶水,仰头将那半杯茶水一饮而尽,喉咙滚动,发出粗重的吞咽声,随后&bp;“砰”&bp;地把茶杯砸在桌上,茶水溅湿桌面,也溅到了雅子的衣袖上。雅子嫌恶地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开口:“瞧瞧你这副模样,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一沾酒就原形毕露,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
小坂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雅子,酒气从他口中喷薄而出:“无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过是小林君当年从战场捡回去的低贱的支那女人,像你这种女人在南京,在支那战场我可以随便找。”&bp;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在酒精作用下,愈发高亢。
雅子抱紧亡夫的照片,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声音尖锐:“呵,你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废物!”&bp;她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小坂,彻底将他激怒。他猛地站起身,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还是强撑着扑向雅子。雅子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往后缩,手中的照片掉落,镜框摔得粉碎。“你疯了!离我远点!”&bp;她尖叫着,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感受到危险,剧烈地踢动,让雅子疼得脸色苍白。
小坂双眼因愤怒与酒精布满血丝,周身散发着癫狂气息,全然不顾雅子疯狂反抗,粗暴地将她推倒在榻榻米上。榻榻米不堪重负,发出沉闷的&bp;“嘎吱”&bp;声,仿佛在为这场悲剧哀鸣。雅子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在空中慌乱挥舞,试图抓住一丝希望,可触及的唯有冰冷空气。
此时,和室里那冒着水汽的茶壶被碰倒,滚烫的热水倾洒而出,瞬间水汽弥漫,朦胧了视野。原本稳定燃烧的烛火在这股气流冲击下剧烈摇曳,昏黄的光晕忽明忽暗,似在与黑暗挣扎,映照出小坂扭曲的面容和雅子满是恐惧的神情。雅子声泪俱下,哭喊道:“放过我,孩子……&bp;孩子会受不了的!”&bp;然而小坂沉浸在自己的疯狂世界中,对这哀求置若罔闻。他双手颤抖着,开始撕扯雅子的和服,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野蛮与粗暴。
雅子紧闭双眼,泪水肆意流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亡夫的面容,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