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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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轻笑,在乌云驹的护守下,安心阖眼睡去。再次睁眼,我却又回到了两军阵前,刀光剑影,血腥厮杀。凶悍骑兵,张弓而围,将我困于战墟。棕鬣高马之上,兽帽粗辫的首领瞠目怒喝,“杀北瑶光,踏平北辰!”
众骑兵和声如雷,“杀北瑶光,踏平北辰!”利箭在弦,万弓齐发。我瞳孔骤缩,下一刻,一道黑影掣如闪电,飞驰而跃,遮天蔽日,横挡在我身前。闷响如震,灰飞尘卷,乌云驹重重摔落,倒在血泊,万箭穿心。
我骤然惊醒,窒息到,心脏停了跳动。
晨曦微透,天光浅白。步杀倚卧我身侧车榻,嗓音沙哑得厉害,低唤,“小一。”
他倾身,向我伸手,却被我猛地扑住,用力掼向车壁。他一手反掌止势,一手护抱了我。我骑跪在他身上,“哇"地就哭出来,“你不许替我挡箭!听见没有!不许!”
一只小手掀起车帘,侍女迷糊的声音响起,“殿下,可是有何吩咐?”步杀扯被裹住我,挡我在怀,沉眸冷道,“出去。”小侍女连滚带爬,利索出去。
我手忙脚乱,麻溜起身。却被锦被拽落,带得又跌坐回去,杀闷哼一声,俯身护我,脸面不经意贴近,几乎鼻子对鼻子,呼吸可闻,心跳交织。我们的视线,一触即分。我低头,他亦垂首,两人的脸,都红得不成样子。为什么,会将乌云驹,当作了步杀啊?
可能潜意识里,认为,肯为我挡箭的,就只有步杀了。但我总不能和步杀解释,我哭,是梦见你变成了一匹马,给我挡了箭,被万箭穿心。你不要给我挡箭了罢。
那得,多自作多情啊,毕竞,是梦。
当我终于分清梦境与现实,穿戴妥当,灰溜溜逃出马车时。小侍女正皱来了包子脸,蹲地上拔草,听见声响看向我,忙正襟危立,“殿、殿下。”我的记忆,断片在怒吼。但我不记得自己吼了什么。就问那小侍女,“我昨晚,可是说了什么?”
小侍女脸色蓦然嫣红,我顿感不妙,只听她道,“殿下您,嫌我们吵闹,让我们都散了。”
还好,还好。没酒后失言。
可我才松口气儿,就听她又道,“殿下昨夜还说,您,要点灯……我,“!”
小侍女咬唇,“挂一盏,点八次。”
我脸红透,”
完、完了,更不敢告诉他了。梦里,我还把他当马,给骑了。不能想,一想就,从头红到脚趾。
我秋在军营柴火垛后,划地数蚂蚁,手不停扇,想把脸上的温度降下来。脑袋还有些宿醉的晕乎,干脆梳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分散注意力。先问惜飞飞借几本兵书瞅瞅,临时抱一下佛脚罢。再跟任虎学些拳脚,我得加强身体素质,上战场呢。不对,还是学轻功好了,最实用,跑得快,谁都逮不住我,就不会被围困了……
数了一遍,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我遗忘了。直到被风澜止催交作业,我才惊觉,糟糕,把学霸一个人,落题海里了。掀开三皇子的车帘,我震撼仰脸,沉浸式感受到了汗牛充栋的壮观之景。半丈见方,案牍累续,若垒壁堆叠,攀云梯般盘旋而上,如高山陡崖,耸入车梁。三皇子倚案支额,唇勾浅笑,笔耕不辍,挥墨疾书。虽然,他看起来,深深沉迷在书山文海之中,不可自拔,遨游得还挺欢畅的。
我却仍有些内疚,同时不解,“那三摞公文,繁殖了?”三皇子闻声微怔,仰脸望来,棕眸浅转,眼底瞬间盈满了笑意,“倒也,不是。澈看后面几辆马车,所载牍案颇多,左相实在头疼,就以公主名义,替他再分担一些。”
我深受感动,“批阅,还难么?”
三皇子浅笑,视线又落回文书之上,执笔而划,“尚可,并无什么难策之议。”
我钦佩不已,“果然是大神。”
左相马车,案几之侧。风澜止手执文牍,细致翻看。我抠指,紧张,“过、过了么。”
风澜止皱眉揉额,“过,是全过。可殿下,请您告诉臣,这其中,哪些是您所批,又有哪些,是三皇子代为执笔?”我,…”
这些,不是头三摞么?同意打勾,不同意画叉。就画个勾叉的事儿,你都能瞧出来代笔了?是他划个勾,都比我划拉的,要风神俊朗龙章凤姿么?风澜止叹气,语重心长,与我道,“殿下,三皇子,确有些超出微臣所判断。但是殿下,他虽有谋略,却远不值您信赖。如此深谋之人,却安守迂拙,为人笑谈不耻多年,只能说,他背后,必有更大所图。他有实力,亦有野心,恐难为用。正如您那日之策,战,不在兵强将猛,唯有为您所用,才是胜战之道。”我小声,“别这么多疑啊,你会没朋友的。”风澜止,“殿下信他?”
我点头,“信。”
风澜止,…”
我侧脸,“你也不必说他坏话。我知他,性格扭曲了点,但人却是好的。对盟友最基本的信任,我还是有的。”
风澜止揉额,“此事,暂放。还有一事,殿下,我们得好好谈谈。”我问,“何事?”
风澜止沉目,“殿下,不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