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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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长的鸦睫垂覆,呼吸绵浅悠长。
我伸了手指,小心翼翼,去触他的睫毛。鸦睫轻抖,像白鹭腹间,最松软的那一根绒绒细羽,搔得我指尖轻痒,我微惊地收指。静等了会儿,见他再无反应,又弯了唇角,再次小心伸指,触上他的鼻梁,描摹,又轻轻,戳了戳他的脸叫你大晚上不睡觉,这下白日起不来了罢?我眸噙浅笑,指下触感柔软,似猫儿的肚皮,一点也不像他醒时,淡漠如霜面无表情的冷硬。我笑意更深,忍不住凑近,轻啄一下,他的气息扑来,携了满庭的草木香,引我不觉深吮沉迷,眸渐失神。芙蓉春帐暖,君王不早朝。
我有点理解,为何君王不早朝了。谁想,与一群心有八百个城府的老谋深算们,嬉秃了头发烧脑周旋啊。我对付一个风澜止,都耗光脑电量身心受挫,必须吸两口步杀,才能充电续命了。真是,难为古往今来的帝王们了。我渐生喘,步杀呼吸亦开始急促。我怕吵醒他,晕红着脸,迫自己离去,不想却被一把抓住,他犹然闭目,似梦中呓语,“小一。”我趴在床榻沿,欢心地应,“嗯。”
下一刻,就被一只大掌拖拽上榻,用力揉入怀中。他轻喘,脸耳侵了薄红淡绯,缓缓半张眼睛,乌玉的眸迷离,却是勾魂摄魄的黑。我怔住。他气息灼烫,翻身就将我覆在下方。
“小\一,小…”
声声唤着我,他俯身,将脸埋进我的脖颈,寸寸移唇,细啄密吻。长臂桎梏着我,长腿隔着锦被裳裙,缠制了我的双腿,轻磨缓蹭,越收越紧。我面红若滴血,他鸦睫扇动,忽而剧烈颤抖,突然仰脸,攫住我的唇,吞夺了我的呼吸,力道大的几乎要将我揉碎。我疼的鸣咽,他立刻就松了我,促声急喘,手撑在我脸侧,隐忍的手筋鼓起,长指紧攥锦褥,乌眸微阖低垂,鸦睫潮有湿意。
唇,吻得却极轻,温柔的吮,如羽触水,似怕碰碎了我。只是有些,太过温柔了。
我忍不住,回咬了他一口,扑腾手脚,正欲翻身反压他,他却骤然定住,漉黑的乌眸,完全睁开,迷蒙后彻底清醒,“小、小一?”他抱起我,慌忙撤身,放手。我成功翻身了,但人没压住。他低头,垂眸,墨发微遮的脸与耳,一片血红,“我,睡糊涂了。对不起,我,以为…是梦我亦嫣红了脸,羞的不敢告诉他,是我,先招惹他的。厚了脸皮,我又凑过去,轻啄他一下,伸手,推人。
风起幔动,绮帐垂落,他,一推就倒。
有细碎花瓣,自我云鬓间飘下,落入他的颈间,他轻颤,眸生雾,乌发如溪,流了满枕。
我俯身瞧他,移不开眼睛,怔然,脸红心跳的沉默中,一道清润男声响起,“属下拜见公主。左丞相说启程时辰已近,不知公主征橐几何,特派属下来,任听公主差遣。”
我一愣。
我没有关门?我没有关门。我为什么,没有关门!!!我颓然,垂首在步杀脖间,闷道,“进人房间,都不知要先敲门么?有没有礼貌?″
外面声音一窒,“扑通"跪地,关心心切切,“属下,已敲门多时。见房门虚掩,唯恐公主有所不测,故斗胆入内相探,请公主恕罪。”身下,步杀异常僵硬,我抬眸,循他视线望去,幔帐微隙中,隐约可见一双白鹤锦缎云靴。步杀寂然垂目,轻侧脸,错了视线。我警铃大作,隐约猜到了帐外之人的身份,生气道,“出去!”那人犹豫,“殿下,属下……”
我不再理他,捧过步杀的脸,慌乱吻了上去。步杀乌眸倏睁,我湿红了眼睛,焦灼不安,不知所措,泫然欲泣。直到,被一只大掌紧紧压入怀中。步杀收臂,死死搂着我,却温柔低道,“莫哭。”我软了身子,脸藏进他温暖的颈侧,感受自己的心跳与他的,贴在一处,合而为一。
所有不安,瞬时消散。
温暖安心到,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我任性地想,就这么,不管不顾,闭上眼睛,睡一觉罢。“哗啦"帐掀,天光陡亮。我微怔,忙拽被遮了步杀,通红了脸,蹦哒而起,指了风澜止,难以置信,“你、你、你,好歹一国之相,怎么能随便掀人帘子呢?”
风澜止镇定自若,牵绳绑帐幔,“臣若再不来,公主这回笼觉,怕是要睡到明天去了罢?难道要整装待发的一万大军,苦等公主一人么?”我,…”
我起身,跳下床。风澜止在我身后叨叨,“袍不入寝,鞋不履榻。殿下,出行在外,更要注重行止习惯,防瘟避疫。”我将他二人引出房间,关了房门。见有侍女路过,就嘱咐她们,打些水来。我接过水盆巾帕,送入房内,又关了门。对风澜止道,“你既随身带了侍女,以后能不能叫她们来伺候我?别动不动,就唤那些幕僚,他们进进出出,我多不方便啊。”
风澜止低眸,“殿下,亲自送水于那卫子?”我,“这不是重点,你究竞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风澜止,“此怕才为重中之重。臣昨日连夜调查一二,听闻殿下身边,仅那卫子一人,日夜难离?”
我脸色一红,“他是三殿下予我的聘礼,我自然要带在身边。”风澜止,“殿下,玩物可以,切莫丧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