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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在椅背上,发出一声轻响。崇明不知何时回来了,躬身在殿门前:“火场污秽,娘娘金枝玉…”谢苓睨着他,忽然掀唇笑了。
她俯身靠近崇明,崇明想要后退避开,被她一把按住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声音轻不可闻,带着几分讥诮“不去清思阁,那去哪里?”“去见你的主子吗?”
崇明额头出了一层细汗,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谢苓直起身,将手伸出来。
“还不带路?”
崇明赶忙抬起小臂,扶着她出了大殿,上了软轿。轿辇冲破雨幕,宫人提着的灯笼,在潮湿的黑暗中汇成一团朦胧的星光。她掀开帘子,看到不远处的清思阁一片黑烟袅袅,那价值不菲的琉璃瓦,恐怕早在火光中炸裂成千万片。
放下帘子,她靠在软垫上阖眸不语。
轿子走过御花园,穿过一条又一条甬道,一路行至永巷。残雨敲打着檐角生锈的铜铃,最后一声鸣咽消逝在墨色浓云里。崇明的声音响起“娘娘,到了。”
谢苓掀开车帘,才发现此处是不久前才造访过的永巷冷宫外。她扶着崇明的小臂下了轿,侧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宫人都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估摸着又是被谢珩的人用什么手段弄走了。她眼神越来越冷,咬着牙拿过崇明手中的伞,和另一名陌生宫人手中的灯。“外面等着。”
说完,她一把推开冷宫殿门,借着微弱的灯光,朝里头看去。积雨云裂开缝隙,月光淌过琉璃影壁的龟裂处,她看见在墙根照见几茎瑟瑟发抖的素馨花。
不远处西偏殿的琐窗支离破碎,茜纱残片粘在雕着忍冬纹的棂条上,随湿风起伏如垂死蝶翼。
里头亮着不伦不类的明亮烛火。
她冷笑一声,提着灯举着伞,踏过满地杂草,走到了亮灯的屋门前。抬手重重推开。
谢珩坐在灯影里,指尖的玉扳指映着暮色,泛出鸦青色的光。他今日着了件绛纱袍,广袖垂落处暗绣的夔纹随呼吸起伏,像蛰伏在云中的兽。谢苓打量着他,忽见他侧过脸来,眉峰掠过雪刃般的寒意。如同去岁中秋夜时,他那冷漠摄人的样子。残雨砸在屋檐瓦片上,泥土草木的味道挥之不去。谢珩把玩着的玉扳指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一一那是一个时辰前,他亲手处置谢苓安插在他身边暗桩时留下的。
“臣竞不知,贵妃竟然如此痛恨我谢氏。”他站起身,玉带钩撞破旧的木桌上,当哪一声,让谢苓心口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