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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以,那这迷香的用途…可就大了。
弄好这些,谢苓命人引开了偷偷监视她的宫女和太监,才披了件深色的薄斗篷,带着雪柳出了含章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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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在宫里的最西北,和掖庭永巷在一块,十分偏僻。她对皇宫的其他位置记得不太清楚,但对永巷却极其熟悉。只因上辈子死前,她被关在永巷冷宫里半个多月。当时为了活命,她多次尝试逃跑。虽说最终没成功,但她却对永巷附近偏僻的小路认了七七八八。
雪柳最开始还担心天黑走错了路,或者撞到巡逻的侍卫。但走了一路,她发现主子格外熟悉侍卫巡逻的时间间隔以及位置,且走得都是一些无人的小路。
她看向主子沉静的脸,觉得对方似乎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许多事。胡思乱想了一路,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才算走到诏狱。此时天黑月淡,诏狱门口寂静无声,不仅没有过路的宫女内侍,甚至连看门的都不见。
想必是仇士恩提前安排好了。
谢苓站在远处的宫墙拐角处等了一会,确定四处无人后,才上前叩响了诏狱的铁门。
几息后,门被打开个一人宽的缝隙,露出张耷拉着眼皮,肤色苍白的脸。正是仇士恩。
“贵妃娘娘?”
嗓音有些奇怪刺耳,是内侍特有的尖细,混杂着年迈之人的沙哑。谢苓嗯了一身,把令牌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仇士恩脸上立马堆了笑,把门开大了些“娘娘快进。”谢苓颔首,踏进了诏狱。
诏狱比谢府的地牢要大很多,也干净整洁得多。墙壁上挂着油灯,光线昏黄,不算太暗。入口处还有供值守内侍休息的长凳,以及吃饭用的桌椅。
她打量了一周,目光落回仇士恩身上。
眼前的太监四十来岁,但实际上看起来五十不止。他皮肤苍白,身形细瘦,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不少褶子,看起来和宫里的其他内侍没什么区别。唯独那双耷拉着眼皮,遮住了一小半瞳仁的眼睛,叫人觉得有些阴寒。这老太监手上染了不少鲜血。
仇士恩任由打量,脸上神色不变,谄媚的笑容里,却是从容不迫的淡定。他很清楚眼前的女子不容小觑,心中却没几分恭敬。从宁昭贵妃入宫时,他便开始暗中观察。他一直在估量,这个身份低微,以天女之名入宫的女子,到底能爬到哪个位置,能活多久。这将近两个月中,他看着她如何从慧德的阴谋中脱身,也看到她网罗人心,将宫里那些不起眼的,低微如尘土的宫女太监化为己用。聪慧机敏,谨慎小心,会体察人心。
可那又如何呢?
三十多年,他伺候过很多人,不是没有过如同宁昭贵妃一样,身负所谓天命,且聪慧异常的女子。
最后也不过是被帝王利用完便赶尽杀绝,甚至抹去所有存在,连死都用的是旁人的身份。
他一个半只脚入土的阉人,只想着能借场东风,从这深宫中出去,在外头买个宅子安享晚年。
他只要保证她能只要活到自己出去就行,其他的都管不着。静默了一会,谢苓道:“多谢仇公公为本宫行方便。”“日后所有需要,您开口便是。”
闻言,仇士恩彻底放下心来。
宁昭贵妃既然表这个态,说明是知道他有所求,并且愿意当这个靠山的。仇士恩躬身,恭敬道:“能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荣幸。”说着,他看向光线暗淡的长廊。
“娘娘,暴室就在前头,您随奴才来。”
谢苓颔首,带着雪柳,由仇士恩引到了暴室,暴室其实不是一间屋子,而是诏狱里单独的部门。拐过几条长廊,路过一干封闭的牢房,便到了一处血腥味弥漫的地方。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挂着刑具的刑房,再往里走便有十几间简陋的牢房。里头关的都是犯了错的宫女太监。
仇士恩走到其中一间门口,指着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满是血污的宫女道:″这便是您要见的人。”
谢苓笑道“劳烦公公。”
仇士恩把腰往下佝了些,恭敬道“不敢,不敢。”“奴才在外头守着。”
“值守的人两刻钟就会回来,您尽量快些。”谢苓颔首应下,仇士恩便退了出去,细瘦的背影从昏暗的长廊消失。牢房里的流徽也已经清醒过来,她擦了擦糊在眼皮上的血污,认出外头的人是宁昭贵妃,眼神立马警惕起来。
“你来做什么?要报复我吗?”
说着她冷笑“我这条贱命,你想要你就拿去好了。”“我是不会说出幕后指使的。”
谢苓点了点头,并不为对方的桀骜生气,平静道“不说就不说吧。”“这不重要。”
流徽愣了一下,随即语气更冲了。
“那你想做什么?”
“别告诉我堂堂贵妃,大半夜来诏狱是为了遛弯消食。”谢苓轻笑,缓声道“你不必对我有如此大的恶意。”“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不过现在说这个,你恐怕也不会相信。”流徽翻了个白眼,嘲讽道“那你还说什么废话?”“要杀要剐随你便,总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