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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一个端方如玉的君子逼疯,她也是万万没想到。本以为对方就是玩玩,哪知竟动了真情。
可惜注定无缘。
大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春日的夕阳总是落得急,黄昏只是一刹那,半空的橘红云霞,很快被深沉的暮色渲染,化为朦胧的黑。
谢苓支着下巴坐在窗边,眺望宫墙外遥遥青山,只见山影交叠迷离,青溶溶地,有撇月影儿挂在当中。
雪柳从殿外提裙小跑而来,推开殿门几步走到谢苓跟前,兴冲冲道“娘娘,云光殿那边有结果了!”
谢苓收回视线,笑眯眯看向雪柳,问道“如何?”雪柳叽叽喳喳一阵子,把下午打听来的事都倒了干净。“奴婢听其他殿伺候的小姐妹说,庾大人带着太医重搜云光殿,本来最开始什么都没找到。”
“但庾大人细心,不顾太医叫苦,硬是翻来覆去搜了三遍,最后发现是花瓶内壁,涂抹着和花香极像的紫述香。”
“还在玉观音前的香炉中,发现了传说中求神降赐子用的百蕴香。”谢苓点点头,她并不了解香料,于是问道:“这三种香可是会影响女子生育?”
雪柳想到小姐妹说的三中香带来的效果,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说道:“没错,若单是一种香,于人身无碍,但三香合二为一,会变成活血猛药,闻几个时辰,便会让来癸水的女子血崩。”
“轻则影响生育,重则血崩而亡。”
谢苓皱眉,脸色沉冷的可怕。
慧德贵妃,好生歹毒。
同是女子,还是自己的人,竞然下死手。
她沉默片刻,问道“太医后来可查看了内务府对陈婕妤癸水的记录?”雪柳点头道“没错,太医去查了,按照往月记录,这几天陈婕妤正巧来癸水。”
谢苓抿唇,明白了慧德贵妃从到到尾的计谋。先是差人从留仙阁拿了金簪,往簪身加入堕胎用的药粉,再哄骗跋扈但愚蠢的陈婕妤,让其派手下去收买流徽,将小产一事栽赃给她。环环相扣,招招狠辣,几乎没有漏洞。
若不是自己做出更大的巫蛊之事,转移了所有人视线,怕是根本没机会查清真相。
她叹了口气,觉得陈婕好人蠢是蠢了点,但也罪不至此。“陛下可知道此事?”
雪柳道“庾大人约莫半个时辰前,带着太医去了太极殿西堂,应该不多时就知道陛下如何处置了。”
谢苓点了点头,想到陈婕妤那张惨白的脸,以及那日殿内浓郁的血腥气,顿了几息,轻声问道:“陈婕妤可知道此事?”雪柳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几分怜悯:“庾大人询问太医的时候没避着她。”“听说她知道真相后,崩溃大哭,昏厥过去。”“虽然罪有应得,但她也确实可怜。”
“日后不能生育子嗣,家世又一般,陛下想必很快就会忘了她。”谢苓默然,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深宫之中向来如此,要么有强力的母族,像慧德和王皇后那样,即使做了错事,陛下也会给几分面子。”“没有好的家世,那便要留住帝王的宠爱。”“宫中人人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若无权无宠,只能任人欺凌。”谢苓上辈子得过盛宠,也遭过厌弃,故而深有体会。雪柳看着自家主子沉静淡漠的神色,不免有些心疼。若不是谢氏主家逼迫主子嫁于老叟,主子也不必步履维艰,愈发心思莫测。她还记得在阳夏时,主子虽不受父母疼爱,但也活泼开朗,和其他女郎一般,对未来憧憬向往。
谢苓见雪柳神色黯然,以为她害怕,安抚地揉了把她的头发,转了话题:“流徽呢,可听说如何处置了?”
雪柳不再胡思乱想,撇了撇嘴回道:“流徽被庾大人按律关押在诏狱了,受没受刑就不知道了。”
“娘娘要去救她出来吗?”
一想起主子在流徽身上下了那么多工夫,对方竞然反手联合旁人陷害主子,心中就暗骂狗咬吕洞宾。
谢苓却摇了摇头,说道:“先让她吃些苦头。”不然野性未除,太过桀骜,即使收入麾下,也会判主。二人正说着,外头便传来了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谢苓和雪柳对视一眼,止住话头,转而出门迎接。她扶了扶鬓角,收起不耐烦,挂上得宜的温婉笑意。司马佑阔步行来,右手不知为何裹着纱布吊在胸前,看着心情不大好。见到谢苓亭亭袅袅立在门边,一张如玉的小脸映在宫灯下,显得愈发动人。他神色温和了些,左手揽住谢苓纤瘦的肩膀。“可用过晚膳?”
谢苓点了点头,柔声道“用了些,陛下呢?”司马佑颔首“在皇后那用过了。”
二人入座,谢苓亲自为司马佑斟茶,目光落在他受伤的右手臂上,佯装心疼。
“陛下,您的右手怎么了?”
一提起这个,司马佑就阴了脸色。
他咬牙切齿道“方才出太极殿西堂时,不知为何廊檐上的瓦片脱落,好巧不巧砸了下来。”
“若不是朕躲得快,怕不单是断条胳膊那么简单,而是……正说着,他的唇上便多了只柔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