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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定是她害主子小产,但主是主,奴是奴,右贵妃问话她不能不回,于是简单回了句“去岁十一月从寒山寺祈福回来后,太后娘娘赐给主子的。”
谢苓若有所思收回视线。
去年十一月她跟谢珩去荆州前,谢夫人召府中女眷叙话,说的正是去寒山寺为荆州百姓祈福的事。
上辈子是没这回事的。
陈婕妤也不信佛。
谢苓将这件事记在心底,想着等大典过后了查一查。皇帝嫌殿里血腥味重,站了一小会就皱着眉去了一旁的偏殿,走得时候叫上了皇后和慧德贵妃,以及谢苓。
其他妃嫔都被遣了回去。
走到偏殿后,皇帝跟皇后坐在罗汉榻上,孙良玉不知被差去做什么,只有崇明带着几个小宫女和太监在旁边伺候。
皇帝端着热茶,脸色阴得吓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发起了火。“砰!”
茶杯被重重掷在团花杂宝裁绒地毯上,滚烫的茶水泅成一团,白茫茫的热气飘着,不一会就冷了下来。
谢苓弯膝跪地,脸色苍白,似乎被吓到了。司马佑却没有怪罪谢苓,他起身把谢苓拉起来,不顾皇后和慧德贵妃,坐下后将她拽坐到怀里,说话语气算得上温柔。“爱妃跪什么?朕只是在想,到底是哪个不怕死,敢谋害皇嗣。”龙涎香浓重,谢苓浑身难受,强忍着不适,露出个苍白的笑脸“陛下,臣妾只是有些担心陈婕妤。”
慧德贵妃见不得谢苓这装模作样的做派,冷嗤一声道“担心?”“本宫看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司马佑本就对士族之女难有好感,平日里与她们虚与委蛇就够烦,这种时候还要听她阴阳怪气,心情一下更差了。
他不耐烦呵斥"慧德,你乱攀扯什么?”
“事情还没查就知道是苓娘做的,你安的什么心思?”慧德贵妃没想到皇帝会直接训斥,愣了一瞬后,委屈着福身道歉“陛下,是臣妾多嘴。”
“臣妾就是为陈婕妤生气,一时乱了分寸。”司马佑挥了挥手,懒得再理,一只手抚着谢苓细软的腰,转而对皇后道:“可派人去查?”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差人去查内务府和云光殿的账册,还有太医院零陵香的记录,想必一会就有消息了。”
皇帝颔首,笑道“辛苦皇后。”
皇后摇了摇头,未再多言。
话说完一会儿的工夫,殿外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孙良玉和皇后身边的刘念公公,各自捧着一摞册子,一前一后入了殿,跪在地上给帝后和两位贵妃行了礼。
皇帝看着他们怀里抱着册子,问道:“查清楚了?”孙良玉跪在地上称是,将怀里的两个册子翻开,双手呈上“回陛下,奴才跟刘念公公查清楚了。”
皇帝接过册子翻看了两眼,揉捏在谢苓腰间的手徒然加重了几道。谢苓轻呼一声,下意识看向司马佑,就见他松开了手,打量着她的目光阴冷。
谢苓重新跪在地毯上,地上就甩来方才的册子,司马佑坐在那阴恻恻询问“朕的好贵妃,你如何解释?”
她拾起册子一目十行看了,一本上面清楚写着,她几月几日何时给陈婕妤送了那支金簪,还有一本写,她今日清晨差使太医院的人去储秀宫诊脉。最后一本则是她入宫不久,差人去太医院拿了零陵香。三本册子,三条罪证。
一证她确实给陈婕妤送金簪,二证她故意支开太医,耽误陈婕妤看诊。三证零陵香出自她手。
谢苓用手摩擦了一下上面的字迹,发现确实是旧墨。她看向慧德贵妃,就见对方轻轻勾唇,眼中的得意不言而喻。谢苓正要说话,孙良玉再次开口:“陛下,外头还有证人,奴才可要宣她们进来问话?”
司马佑不爱管后宫里的事,本想甩给皇后,忽然又记起皇后殿中,地上跪着的那个貌美宫女,起了几分兴致,遂颔首。孙良玉爬起来将外头的三个宫女叫进来,谢苓看了一眼,并不意外。两个正是陈婕妤身边的宫女,还有一个是流徽。皇帝饶有兴趣端详流徽,脸色由阴转晴,问道“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流徽叩头,恭敬回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是掖庭浣衣宫女,之前宫宴在陈婕妤那帮过忙,得了些照拂,故而心中感激不已。”“今早奴婢做了些梅花酥,想着陈婕妤爱吃,便送来了些,谁知刚送下,陈婕妤便腹痛不止,衣裙染血。”
“殿里其他几个姐姐忙着照料陈婕妤,奴婢便去寻太医,谁知太医院空荡荡的,一问药童,才知今早太医们被右贵妃派去去储秀宫,给新入宫的小主们问诊。”
“药童带着止血药回到云光殿,奴婢觉得不对劲,在殿内寻了一番,发现了金簪有异,给药童看了,确定里头是使人落胎的零陵香。”“陈婕妤出血不止,奴婢情急之下便闯了皇后娘娘的大殿。”流徽说完后,皇帝颇为好脾气的叫人站起来。剩下两个宫女的说辞跟流徽差不多,说完后皇帝便挥手让她们退下,回去继续看顾陈婕妤。
皇帝看着谢苓,手指在膝头轻点“右贵妃,你怎么说?”谢苓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