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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声道:“回陛下,与茶杯无关,是微臣不小心。”司马佑颔首,没有揪住不放,朝谢珩身后伺候的宫婢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谢大人下去包扎。”
谢珩拒绝道:“不必麻烦,小伤而已。”
“谢陛下关心。”
司马佑见他不识好歹,遂摆了摆手,阴着脸不再多言。被谢珩这么一打断,他也没心思逗弄谢苓,于是放过了她,和其他妃嫔嬉笑调情起来。
谢苓缓缓松了口气,悄悄抬眸看向谢珩,二人视线相撞。他狭长的凤眸里匿着令人心惊的杀意,叫谢苓不自觉抖了一下,而后躲避的转开视线。
谢珩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和侧脸上,又一点点下移,望向她的手指。逃离他,然后向狗皇帝讨好卖乖?
若不是他后知后觉,坐在谢苓身边的该是他才对,哪里还轮得到狗皇帝此般耀武扬威。
早知上元节夜,他就该不管不顾将她囚禁起来。收回视线,他端起新拿来的茶杯,仰头将温凉的茶水,灌入干涩的喉间。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
大
筵席结束后,众人来到天泉池,开始宴会的第二项内容一-流觞曲水,赋诗饮酒。
天泉池虽说叫池,但实际上池水还连接着两条能通往宫外的溪流,水质清澈,流速缓慢。
众人到达天泉池所在的水榭后,先取水净手,以示祓除污秽邪祟,而后便可行流觞曲水之乐。
帝妃是不参加的,只在水榭观赏。
男女也不在同一条溪水中流觞曲水,而是各占一条。谢苓在司马佑身边,坐立难安,浑身难受,一点观赏的心情都没有。司马佑却心情不错,不一会就把一壶酒喝完了。眼见他酒气越来越重,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浓重的欲色,谢苓终于忍无可忍,找了个腹痛的理由,离开了水榭。
她和雪柳在华林园慢悠悠转悠,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雪柳走了没几步,就肚子痛,着急忙慌找恭房去了,于是她只好独自一人。园内佳木葱茏,奇花闪灼,有清流自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一步一景,令人赞叹。再往前走,视线豁然开朗,两边飞楼插空,雕薨绣槛,皆隐于山树之间。
谢苓穿过众楼阁,又走了一阵后,猛然发现自己迷了路。今日华林园的宫女内侍大多都在天泉池和花光殿伺候,其他地方偶有值守的,但谢苓运气显然不太好,走着走着就一个人都不见了。她停在一处拱门外,朝里望去,只见其中又是别样景至,千百竿翠竹掩映,里头数楹修舍,清幽非常。
如果没记错,这是华林园的另一边。
犹豫了一下,谢苓揉了揉酸软的小腿,穿过拱门,朝竹林里最近的屋舍走去。
宴会起码还有一个多时辰才结束,她不太认得路,与其乱跑,不若站在此处休息片刻,等司马佑发现她不见了,自然会派人寻来。春风拂面,竹叶唰唰,阳光透过缝隙,在石子路上投下斑驳的影。谢苓走到屋舍前,轻轻推开了门。
猝不及防,昏暗中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屋内。屋门重重合上,她被人抵在冰冷的门扇上,捂住了唇。冷冽的雪松香侵袭而来,唇上的手掌透出隐隐的血腥味。是谢珩。
他怎么在这?
方才离开天泉池时,他分明还在溪边坐着饮酒。她费力的仰头看他。
阳光透过窗棂,在青年脸上笼上一层细碎的金光,将他漆黑的瞳仁照得有些发浅,变成了淡漠的琥珀色,愈发冰冷。她慌乱的别开视线,推了一把他温热的胸膛,厉声道“谢珩,你放开我!”谢珩垂眸怀中恼怒的少女,眼神晦暗幽深,收紧了箍在她腰间的手,嗓音低哑:
“为何他碰得,我却碰不得?”
说着,他单手捉住谢苓的手腕,压在她头顶,温热的指尖轻点在她白皙的脸颊。
“你喜欢他碰你这?”
指尖滑至少女粉润的唇瓣。
“还是这?”
又慢慢游移至她轻颤的脊背。
“亦或者,是这?”
每问一句,他的眸色便危险一分,呼吸越来越急促。谢苓止不住的心悸。
他的指尖像是带着灼人的星火,每触碰一下,便叫她颤栗不止。“谢珩,"她咬着唇瓣,瞪圆了眼睛看他"你放肆!”“快点放了我,你别忘了你我的身份。”
谢珩抚摸她脊骨的手指一顿,眸色化为一片浓郁的黑。他自上而下注视着她,片刻后,抬手将她发间的珊瑚点翠玉簪拔下,随手丢在地上。
簪子碎裂的声音响起,谢苓下意识看去,转而被扣住了下颌,掰回了脸。只听他嗤笑一声。
“身份?”
“你觉得,我会在意?”
谢苓被盯的汗毛炸起,她咽了下口水,色厉内荏道:“……你要做什么?”她对他一如既往防备,却愿意对一个丑陋而昏聩的蠢货展露笑颜,讨好卖乖。
思及此,他遏制不住的妒火中烧。
谢苓见他忽然紧抿唇瓣,加重了扣在下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