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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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盎，就是醋盆子端来，她用火钳将铁观音麻利夹进醋盎里，端着咳啦冒气的醋盎到了杜娘子鼻前。一股股烟，混着剧烈地醋酸气，直冲杜娘子的鼻，杜娘子被熏得一激灵，逐渐清醒过来。
“行了，要熏晕了！”
见杜娘子中气十足地抵制，莫媚方移开了醋盎。“哎呦，有东西出来了！”
还未等她歇口气，杜娘子又开始嚎。
她忙上前，捞起杜娘子的裙，大腿上正缓缓流下股鲜血。“阿娘，见红了。”
说罢，她喊了丫鬟打热水，帮着将先前便备好的产架搬了进来；而莫母正同大丫鬟一道，扶着杜娘子在屋内打圈。
“顺娘，不行了，好痛，让我生啊！”
杜娘子走了两步，说罢，就要蹲下使劲。
瞧她这熟练的动作，莫媚警惕起来，难道是宫口就开全了？就算是经产妇，也是急产了。
急产很是危险，轻易就会造成会阴或宫颈撕裂，在古代可是要死人的。莫母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她捞了起来，骂道：“胞宫口未开，我替你生啊？瞎用什么劲，真当拉矢①啊？”说罢，还意味深长地瞧了莫姆一眼。
她心虚了下，又在心中理直气壮地呐喊：劲使得是不对，但万一又是古代″特产″呢？这不能怪她啊！
许是被莫母骂醒，杜娘子不再乱用力，跟着莫母的步子晃，莫娴还跟在她们身后，教她用"嘻嘻轻浅呼吸法”。
用嘴吸入一小口空气，保持轻浅呼吸，让吸入和吐出的气量相同。见杜娘子掌握后，又教她生产时该怎么呼吸，来配合用力。烛火在灯盏里摇曳，灯芯贪婪地吸吮胡麻油，正大口吞噬着生命的点滴。莫碉再次探手查宫口后，示意莫母近乎开全了。“这次你来。”
见方才莫娴表现得这般老道，杜娘子瞧着状态也高，莫母让她主导接生。扶着杜娘子攥紧楠木架子，莫媚蹲下身喊号子；莫母则帮扶着杜娘子上半身，以防她没力气跌倒。
“深吸口气，憋住，用力往下拉，就跟拉屎一样！”“方才不说，不是拉矢吗？”
杜娘子本就烦躁，闻及，火一下就上来了，莫母帮她接生时可没说过这般话。
其实是莫母当时同她不熟，想着做生意还是文雅些好，谁知她闺女分明是高夫人当小小姐一般养大的，怎这般粗鲁。难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思及此，一心要让莫绸嫁个好人家的莫母，又焦心了两分。万般念头闪过，手还不能闲着，莫母索性用指将杜娘子嘴捏上，边逼她用力，边警告：
“闭嘴，别散了气！”
“很好，再来一一”
当杜娘子觉矢似被拉出来时，莫娴换了指令：“见到头了，吹起，像吹蜡烛一样。”
“呼一一呼一一”
还没搞明白自己是不是真拉了，这般不雅，听她换了号子，忙跟着指挥哈气。
待胎儿成功娩出后，莫媚在火上反复撺几道，直将剪子烧红后，用其断脐，将婴儿给了举着包被的小丫鬟。
转动脐带，将胎盘旋了出来，她先快速检查了一遍，后用手在杜娘子腹部为她按摩子宫，助其收缩。
“玉娥姐，药端来！"一面喊着大丫鬟喂药，一面手不停歇。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在现代刚刚工作的她，也曾接生过一台过期产。产妇生时明明很顺利，胎盘也是完整的，并未遗留在腹中，只是比一般胎盘稍大些，但当时她就觉不对，径直喊人推来了产后出血时用的急救车。车方到，产妇身下就开始涌出鲜血，向泼水一般，连止血水囊也塞不进去，置入就被血冲出来。
幸而抢救及时，且有血袋供应，方逃过一劫。脑海中还有片段在闪，她心头愈感不妙，又喊玉娥去催“加参生化止崩汤”。人参二三钱，当归身四钱，川芎二钱，炒黑的干姜、炙草各四分；炒黑的荆芥穗、白芷各五分，去皮尖尖的桃仁十粒。这般就得了此汤，用于产后鲜血崩。她先前还特地叮嘱煎药时，再往里头搁两个大枣。
听罢莫媚的催促，玉娥喊了脚程快的婆子，帮着将药提来，哄着狂冒虚汗、喘息不止的杜娘子，将其咽下。
此时，她身下已开始渗血，莫娴按摩的手都有些抖：“阿娘，换你来按，我力不够了！”
喊了莫母换她，莫媚又蹲下身去继续查看，阴「道同宫颈皆无撕裂。没找出原由，莫媚烫了手，哆哆嗦嗦往里探，摸到了子宫下段。可千万不要是子宫下段收缩乏力啊，毕竞她现代那台大出血就是此原由。仔细摸了摸，子宫颈收缩还算有力，她朝里钻了钻，终是将堵在宫口阻挡收缩的血块扣了出来。
又同杜娘子灌了一碗止崩汤，血渐渐缓了下来。等待血止的时刻，明明只有数十瞬，莫娴却觉度日如年。结束后，她也顾不上脏污，累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帮熟人挑大梁接生，她心头颇为紧张的。
这大隋可没有急救药品、没有血浆，连刀子亦不敢轻易动，全靠稳婆一身本事啊！
拍拍屁股起身时，头晕眼花，差些撞到玉娥，还是一旁的小丫鬟眼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