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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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找她们一一”
“放过我，放过我一一”
口中浑浑噩噩地骂着，竞将自己如何躲进去的，都秃噜了个遍。前些时日，他见着穷凶极恶的贼人，吓破了胆，不敢多说一句，更没血性反抗，只没出息地躲在角落，捂着耳朵，闭眼装死。就这般还是有一贼人将他认错，戏呷了一番，脱了他裤子方觉出不对劲后，骂了几句晦气，又将他打了一顿，便不再睬他。殴打中，他无意滚到了供台，发现供台低下竞能藏人，待无人注意时便钻进里头，躲了这般久。
吴娘子见状，抽出马鞭又将他抽得哀嚎连连，高夫人也上前直瑞他心窝子。想着莫调处的危急情况，也不再同他多纠缠，抬了供台便走了，只留他一人还在原地神神叨叨求个不歇。
而莫媚这边，原本疼痛万分的妇人，因着麻药也舒坦了很多，不再高声呼喊。
为了让她之后有力气生产，莫娴甚至将她们舍不得吃的鲫鱼小鱼干都拿了出来，取下她口中的帕子，让她嚼食。
扶她坐起身时，手不慎摸到了妇人的裙摆，莫媚觉得有些不对劲。闻了闻手上沾上的羊水，竞有一股子腐臭味。心头一紧，面上还镇定自若，哄着产妇躺下，从高夫人备好的帕子中挑了张白的，包着手指，又探入了宫口。
经产妇的宫口就是开得快，已到了五指，但取出的白帕子，上头全是黄绿的臭羊水，还带着死死深褐。
羊水通畅分为三度，羊水工度为轻度污染，常呈浅绿或淡黄；羊水工工度为中度污染，呈黄绿混浊；而羊水工工工度最为紧迫，呈深绿或深褐。这羊水瞧着都快达三度了，腹中胎儿的情况定是不好了。但古代的条件，别说剖宫产，就算侧切她也不敢做，只能靠催产药了。幸而是经产妇，配上催产药，因还来得及。“夫人，药熬好了吗？快催催他们。”
一面高声朝高夫人嚷道，一面又从怀中的荷包中，掏出了块参片。这还是上次莫母在一官宦人家府邸接生时，得到的小人参，切成的片。因着年份不长，只是薄薄一片，待会儿含于妇人口中，有助于她生产。但再多或年生再长些的人参就不行了，人参虽有补气养血、提神益气的功效，但同时也有活血化瘀的功效，若大量服用，极可能诱发产后大出血。所以产后的妇人，也不宜服用人参等大补之物，可能会加重产后损伤。又过了约莫半刻钟，催产药终于熬好了，扶着夫人喝下去，又将参片塞入她口人，嘱其含着，烫手消毒后，又查了一遍宫口。宫口已摸不到边了，终是开全了，莫母还未到，胎儿情况不好，她也顾不上再藏拙了。
“你一定要听我指挥，知道吗？”
“孩子已经不好了，你一定要听话！”
“听明白颔首！”
反复向妇人重复后，莫姆喊起了号子。
“放松！放松一一”
“好，用力！用力一一”
让妇人分开双腿，吴娘子帮着抱住，莫媚随着宫缩的频率指挥起来，妇人还算配合，总算没在关键时刻放弃。
“见到头了，吹气，吹起一一”
随着妇人不断吹气，胎头慢慢挤了出来，如破壳的鸡蛋，但竞是个茶叶蛋。只见胎儿脸色乌青，还有些发黑，随着胎头不断钻出，胎儿脖颈上缠绕着的脐带开始显现。
“脐带螺旋绕颈两周！”
莫调忙拧了热水中的帕子，在母体近端的脐带处打了个结，为了防止其回缩进体内，致使胎盘无法顺利娩出。
这一步其实需要用到止血钳，此物在隋朝已有出现，巢元方著的《诸病源候论》中就有提及，而莫母产具中亦有此物。紧接着，莫媚再抽出腰间的飞镖，割断了胎儿颈上的脐带，将他翻转倒立，使命打他脚底。
“哇一一哇一一”
破庙中，终于响起了婴儿微弱的哭声，她心中憋着的气，终于吐了出来。应是下山时，妇人频繁变换体位，导致腹中胎儿出现脐带绕颈的情况，幸而及时遇上了莫媚，否则这孩子必死无疑。而在破庙外焦急等待的长孙无忌和李世民，闻及婴儿的啼哭声，亦是松了口气，着手安排剩下的事宜。
“阿媚，这般厉害？"李二郎很是惊讶，他方才见着妇人的样子都以为她必死无疑了。
“她可有宏愿呢，要开接生馆，减少妇人和胎儿的死伤呢！"长孙无忌回道，很是为她骄傲。
李世民听完，若有所思。
忽而，听破庙外传来哒哒马蹄的疾行声，莫母背着接产箱，风风火火地疾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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