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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现做好的小菜,慢慢喂她吃。夜里不能食太多,谢苓只吃了一点就饱了。东西撤下去后,她漱口净手,重新盖好被子,看了眼他青黑的眼底,最终拉了拉谢珩的衣袖,柔声道:
“夜深了,一起歇息?”
谢珩本打算去处理今日堆积的事务,但看到谢苓湿漉漉的眸子,便咽下了原本的话,点头道“好,我去沐浴。”
等他沐浴完回到床边,便发现谢苓已经蜷缩在里侧睡熟了。他无奈轻笑,将蜡烛吹熄,轻手轻脚上了床,把两侧的幔帐放了下来。床榻内陷入黑暗,他害怕碰到谢苓的伤口,故而只得虚环抱着她。窗外月影浅淡,花枝摇曳,四处皆静。
帐内也是漆黑安静,二人袖摆交错,发丝缠绕,呼吸均匀。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她在身侧觉得安心,谢珩难得困意来得快,不一会便陷入睡梦。
几孤风月,屡变星霜。
四月初八,立夏。
含章殿的花草更茂盛了,殿门口那颗高大的槐树浓绿茂盛,上面细碎的叶子在金灿灿的日光下,迎风抖动,在地上印出斑驳的影。谢苓膝盖好了大半,身着藕色夏衫,坐在书房前处理宫务。自打半月前膝盖受了伤,行动不便,她几乎就没出过殿门,一直到三天前,宫务都是在床上摆个矮桌处理的。
她虽说受了伤,但也达到了一些目的。
不算太亏。
一来,她查到了冷宫的一桩秘闻,二来司马佑经此一事彻底信任了她,还转而怀疑上了孙良玉,并且关押在了暴室亲自审问。她得知此事后,差人给仇士恩传话,并且给了他个孙良玉的把柄,让他抓牢这次机会,如果可以,最好一次性就让孙良玉翻不了身。仇士恩不傻,他跟孙良玉本来就有仇,得了把柄后,又做了些手脚,试图真假参半,引导司马佑彻底厌弃,最好亲手处死对方。可惜这孙良玉也是个老狐狸,受了刑后一通苦肉计,又隐晦提起了过去的事,让司马佑念起几分旧情来,竞饶了他,只是撤掉了内务府总管的位子。谢苓有所预料,毕竞孙良玉此人谄媚圆滑,能屈能伸,又跟司马佑有微末时扶持的主仆情谊,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拌倒。但不说失望是假的,留这么个祸患在,终究不稳妥。但孙良玉的事急不得,她只好先卖了崇明一个人情,将他送上了内务府总管的位置。
除了这件事外,三月底时,如同上辈子一般,那支叛军势如破竹,连吞北境雍、梁、司三州,紧接着前秦和吐谷浑趁机南扰。冲虚道人在谢珩的授意下,趁司马佑焦头烂,噩梦连连之时,在他的安神熏香里下了药,致使其性子愈发暴虐,身子却虚弱起来。司马佑倒也不是太蠢,命人搜查了皇宫好几遍,都未找到问题。他越来越虚弱,再加本就信佛道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遂急病乱投医,服用了冲虚道人上供的丹药。
当然,这些丹药都是太医们检验过的,看不出任何异常。此丹药一服,司马佑的精神立马好了起来,也不那么容易动怒了。从服用丹药,到参与炼丹,仅仅只有三天。谢苓很佩服冲虚忽悠人的能力。
而且很奇怪的是,这次冲虚居然没有让司马佑用处子之血炼丹。而是再正常不过的炼丹方式。
谢苓正思索着,窗沿上便落下一只翠鸟。
她抓了把鸟食给它喂了,才从其颈部取下小竹筒。倒出里面的纸条一看,她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流徽在认祖归宗王氏后,一切还算顺利。
二十多天前,她按照记忆,命人寻到了王家主年轻时巡查泸州时,曾两情相悦,春风一度,却多年寻而不得的心上人。那女子名为纪荷,是书香门第,本以为是天降有情郎,却没曾想满口海誓山盟的男人,会在回到建康后,命人屠了她一家老小。她本怀有身孕,经此刺激,便小产伤了身子。谢苓上辈子死的前两个月,曾在宫廷中听过这一桩事。说是王家主找到了流落在外的爱妾,凤光迎进家门,并且抬成了平妻。那爱妾便是纪荷。
最开始百姓都说这王家主有情有义,结果没出三天日子,纪荷就在睡梦中捅了王家主的脖子,将人给杀了,而后上吊自缢。后来她听司马佑提过几句,说了其中的恩怨情仇。这可怜女子,其实也算是误会了王家主,当年命人屠杀她全家的,乃是王夫人。
但谢苓觉得,归根结底还是王家主的错一一他不该诱骗天真少女无媒苟合,又潇洒离去,不管不顾。
所以找到纪荷时,她并未告诉对方真相。
她坦白了流徽的身份,纪荷便毫不犹豫的和流徽达成合作,迫不及待想要报仇雪恨。
之后她问谢珩要了他那个擅长易容的暗卫,给流徽改了改了容貌,以防她日后被宫里的人认出来。
八天前,流徽和纪荷扮作母女,衣衫褴褛的昏倒在王家主下朝必经的小路上。
不久,便如同上辈子般,传出了王家主寻到失散多年的女儿和爱妾的消息。纪荷很快被抬为平妻,流徽也极为受宠。
短短半个月,计划又向前迈了一步。
谢苓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将纸条烧干净,提笔给长公主写了封信。她因祸得福靠着膝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