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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主子已经不见了,于是斟酌了片刻,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谢苓声音不咸不淡“谁说要杀她?”
“把人送回清思阁,好生看着,无召不得出。”崇明悄悄抬头看眼前的女子。
明明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为何能短短几个月,就成长到这般地步?主子真的…不会栽她手里吗?
他躬身应了,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谢苓侧头看神色恍惚,唇瓣毫无血色的绿绮,出声吩咐。“带人去清思阁好好搜查,看看有无异常,一定要看好徐美人,不能让她出了岔子”顿了顿,她意有所指:“陛下这边,不必担心。”绿绮恍然回神,看到了宁昭贵妃关切的神色,双眸一时有些发热。她眨了眨眼,咽下心头的担忧,轻轻点了一下头,快速看了眼内室后,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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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角铜漏滴落第三声,谢苓缓步踏入内室,看清龙榻上那张青灰的脸。司马佑嘴角歪斜的纹路像一道未干的墨痕,以往那双阴鸷的旁人恶心心的眼睛,此刻正紧紧闭着。
一众太医围在床侧,施针的施针,灌药的灌药,皆是满头大汗。谢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
雨声突然变得绵密,她望着龙榻边鎏金屏风上的山海图,恍惚看见自己梦里上辈子入宫时的影子。
那时她还只是个出身低微的玉妃,皇帝身子不好,时常生病,每每这时候,她都要跪在丹墀下替王皇后和慧德贵妃侍疾。司马佑心情一不好,不是摔东西就是罚人,她身上深深浅浅落了一层又一层伤。
而现在的他,虽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也和待宰的畜生无甚不同,生死难料。
一声惊雷炸响,龙榻上突然传来嗬嗬痰音,太医令扑上去施针时,绿绮突然冲进来,鬓发散乱地附耳低语。
“娘娘,清思阁走水了,徐美人她…“绿绮的声音被又一声惊雷劈碎,谢苓转头望向窗外,东南角的天幕正泛着诡异的胭脂色。她心底泛起深深的厌恶和无力感。
明明交代过叫她将人看好,为何还会走水?想要质问,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闭了闭眼,摆了摆手:“将人好生葬了吧,剩下的等陛下醒来再说。”绿绮眼圈红红的,神色很惶恐愧疚,她低低称是,左右看了两眼后,从怀中拿出个烧了一半的香丸。
她快速塞到谢苓手里,靠近她耳边低声恳求“娘娘,陛下这人不坏的,只是因为过得太辛苦,才做了些错事。”
说到最后,绿绮的声音忍不住的哽咽:
“求您救救他。”
谢苓捏着掌心冰凉的、被热化的黏腻不已的香丸,目光落在她被烧起了燎泡的虎口,并没有答应。
司马佑不坏?
她只想笑。
因为幼时受过白眼,受过欺凌,所以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后,就开始对无辜之人下手?
这是什么烂道理。
绿绮见宁昭贵妃神色怪怪的,像是嘲讽,又像是漠然。她顾不得那么多,清思阁那边还有事要做,只好又请求了两声,行礼后急步离开了。
谢苓坐在那,玉镯上光泽流转,她的目光似落在司马佑身上,又似落在别处。
现下计划被谢珩打乱,司马佑生死未卜,寒山寺那边的事恐怕要重新计较。她想了很久,着实想不通谢珩为什么要对司马佑出手。按理来说,现在王谢两氏分庭抗礼,皇帝绝对不能出事,不然朝堂彻底乱起来,到时候的赢家是谁就不好说了。
更不用说王桓两家联手,谢氏很难全身而退。玉观音这么好的把柄送谢珩手里,他竟然就这么给破坏了。好生令人费解。
外头的雨势愈发滂沱,龙榻上八幅冰绡帷幔吸饱了潮气,沉沉垂在鎏金螭首帐钩上。
龙涎香混着雨腥漫过九枝灯台,烛泪顺着青铜仙鹤脖颈蜿蜒而下,在青玉砖面凝成猩红的痂。忽有电光劈开云幕,照在司马佑逐渐恢复血色的面庞上。院使和院首,还有若干老太医忙活着,沈松青也没什么事做,遂一直暗中观察宁昭贵妃。
见她一直沉着脸坐在那,周围宫人禁若寒蝉,心中猜测对方是担心皇帝驾朋。
前些日子的对话历历在目,他连续几天睡不好觉。正胡思乱想,旁边忙活的老太医悄声道“陛下应该没事了,沈太医你比较闲,劳烦去给贵妃禀报。”
沈松青皱了皱眉,知道这是这群老狐狸不乐意担责任,毕竟就他所看,皇帝恐怕没那么容易好。
但他也没拒绝。
老太医见沈松青点头,顿时松了口气,想伸手拍他的肩膀。却没想到对方清瘦的身子微微侧开,躲开了他的动作。老太医脸一僵,甩了甩袖,不再搭理这个不识好歹的青年。沈松青走到谢苓跟前,躬身道“娘娘,陛下平稳了。”谢苓嗯了一声,目光扫过他俊秀的脸,捏了捏袖中指尖的香丸,交代道:“辛苦沈太医好好照料陛下,本宫去清思阁看看。”沈松青道“微臣领命,娘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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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驾清思阁。”
她转身时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