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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和关心雨的位置对调了呢？本来她应该是今天的班。”本人就在这，小彤自然是直接发问。
“嗷，她呀还不是和闺蜜出去逛街，就是咱们医院泌尿科的兰兰，我听心雨打电话说想去看电影，对方大概说就周六有空，然后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之后才跑来和我调班，你说哪有这人，不过她总是这样子，大大咧咧的，我们都习惯了。谁曾想这换个班，还遇见了案子，真不知道她之后一想换班时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兰兰这个名字小彤刻意记在心里，稍后要询问笔录的，关心雨刻意换了班，急诊室夜班一共就两人，除了医生就是护士，她的不在场证明一定得经得住推敲才行。
“我看你们两侧都有门，不过从里面锁上了，这个门平时开吗？”
“平时下班后就锁上了，周六周日也不打开，只有周一到周五白天才开。钥匙在打更大爷手里。”
小彤想了一下，“那也就是说昨晚下班后一直到现在，整个楼只有旋转门可以出入？”
“可以这么说。”
“我看一楼大厅有个监控器，为什么灯没亮啊，是没开吗？”
“医院的监控就是摆设，要知道我们一楼有两性门诊，好多患者是忌讳别人知道自己来看病的，这个也能理解，肯定是多少有点毛病才来医院嘛。所以这监控自打成立两性门诊就再也没再用过。
咱们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也不会有人抢钱，留着监控属实也没啥用。”
小彤心想，凶手应该也是看中了没监控这点，才如此肆无忌惮。虽然现在摄像头像网一样遍布大街小巷，但真正用它时，多数都派不上用场，不是坏了在修，就是没给电，总之这么好的资源利用不上，让犯罪分子有意无意地躲过制裁实在是不应该。
“对了，还有件事想问你，我看谢医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主治医师了，但是值班室的办公桌上有本摊开的专业书，想来是临死前在看书，她是在准备考试吗？”
“对，今年谢医生考副主任医师，我们都说她一定能过，可是她非得说考试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总是让我们把学习当成一辈子的事做。
可惜了，谢医生人品好，医品也没得说，从来不多收患者一分冤枉钱。怎么这么好的人会得罪了哪个挨千刀的呢？”
昨天还在工作岗位上勤勤恳恳的医生，今天就置身于血泊之中，她能救得了别人，却唯独救不了自己。许是年纪相仿在一起共事多年，道不尽的姐妹情，许是为任劳任怨的好医生鸣不平，望着椅子下那片已经干涸的血迹，管晶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
小彤见其情绪有些激动，便绕到门口，见到急诊室门口的墙上挂着一个科室人员信息板。
医生和护士分别在两个板面，从姓名，毕业院校，职称，工作年头，还有担任的各种职务。
小彤粗略看了一眼，信息榜并不是毫无规律可言，职务职称和工作年限优越的会排在前面。谢医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除了主任是主任医师，还有一个付阳副主任医师，也就是报案的医生外，谢医生排在了第三位。
小彤忽然间有个想法浮现出来，按着照片上的出生年月日，主任今年已经60虚岁了，明年他就退休了那么势必院里会选一个新的主任。按常理一定是职称，奖项，学历这些决定新主任的人选。那么除了付阳，谢医生就是主任最有竞争力的人选。再按照刚刚管晶所言，谢医生今年的职称考试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而且她的大学是老牌子的顶尖医科院校。职称相同，学历占优，竞聘主任的胜算更大了一点。
倘若按着这个角度考虑，付阳是否有杀人动机呢？而且他当晚值夜班，有方便条件，可以不被人注意，工作之中抽空就把人杀了。
为了竞聘杀人，想想的确残忍，但是不失为一个成熟的杀人动机。
“付阳和谢医生平时关系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问，就是一个科室工作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没什么好坏之分。”管晶似乎并没有领会小彤这么问的缘由。
“我指的是他们工作上是否存在竞争关系？会不会因为彼此的存在影响日后升级聘任？”
“那你要是这么说，一定是有影响的，因为资历和职称差不多，老主任又很快就退居二线了。”
“等等，退居二线是什么意思？”小彤不理解的是，退休就退休呗，退居二线又是什么情况。
“就是我们医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当事人临退休会离开工作岗位，调到一些比较轻松，无伤大雅的地方。
比如说档案室吖，收发办吖，之类的。毕竟在医院奉献了一辈子，临退休也让享享福，找个相对来说轻松的地方待着。所以这么多年就这么延续下来。
不过有个问题是，主任在转岗之前会向院里交出接班的建议，就是推荐个人上来。虽然上面也未必按着这个选人接替，但是至少占很大比重，你想想，工作了这么多年，临了就当给个面子都会按照递交上的人定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