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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但随着这个原始氏族搬迁到附近,还时不时来青要山膜拜鴢鸟,武罗神显然并不高兴受到这种打扰,它从不在这个原始氏族面前现身,甚至会在他们跳起奇怪的舞蹈大喊大叫膜拜鴢鸟时跑到青要山外去。
裴牧云解春风在青要山住了一万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位成年累月宅在方石盆里睡觉的山神离开青要山,而原因竟然是讨厌原始人类吵闹,真是猫性十足。
风云二人虽然没有武罗神那么宅,但因为浑沌还真是将少量多次贯彻到底,他们时常会遇到很久都没有浊气异兽出现的情况,难免长期待在青要山山洞中,不过他们两个在一起并不无聊,一来,修炼心境也是修真中重要的一环,二来,他们两个有情人在一起有许多快乐事可做。
在漫长的岁月里,回忆往昔也成了一件颇有趣味的事,尤其是心意未明之时隐约呷了又不好言说的小盐小醋。
这天,二人闲来无事,裴牧云忽然想起当年师兄先他一步出师时的事。
那时候的师兄真真是少年英雄意气风发,四处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不多时便名声鹊起,打下“春风剑侠”的名头。解春风虽还记挂着观里的师弟,奈何那时还没水镜术,只能日日用灵力信笺传书,但每次师兄说好要回来,总会出点儿什么意外,不是这个剑士有请,就是那位朋友相约,裴牧云每每期待落空,自己也不知为何不高兴,只冷个脸练剑,搞不懂师父为何发笑。
今时不同往昔,虽说过去许久了,但该吃的旧醋还是可以翻出来再吃一吃的,裴牧云给解春风打埋伏,慢条斯理地从师兄当年出师时是如何潇洒俊朗说起,把解春风夸得春光旖旎,不料说着说着,话锋就转到了慨叹师兄当真是朋友遍天下。
此时青要山正值盛夏,山下传来鴢鸟寻偶的声声悠鸣。
风云都已算是仙骨无寒暑,却还是习惯顺应时节穿衣。
——师父给他们做的那套衣物,腰带上都有一枚齿轮装饰的机术坠子,里头其实是个储物空间,他们原本舍不得用,而且天南地北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瞬可至,还有心境这种境界空间,哪还需要随身带许多东西?所以解春风只放了梳猫毛的梳子,裴牧云只放了一套重要文书。还是开战前猴叔不断唠叨督促,他俩才不得不往里头装了许多物资,包括他们完全能用灵力幻化的四季衣物,只当是安猴叔的心。结果来鸿蒙大陆之后就用上了,让二人感叹果然还是得听老人言。
今日无需外出,他二人都只穿了雪白的单衣,裴牧云是枕着解春风的腿躺着,此时解春风低下头,就见他一双碧眼儿正浅笑看着自己:“……那时候,师兄出了门,就跟丢了似的。每回传书说好了回来,总又不回来,教我好等。”
解春风立马就品出了师弟这个眼神的味道。
这是醋了。
晋阳老陈醋都没这味酸。
原来传说中的老伴儿翻旧账就是如此。
解春风头一回体验,有点新鲜,有点可乐,同时还有点委屈。
新鲜么好理解,解春风这是头一回见师弟吃醋。
可乐么也好理解,师弟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竟也会吃醋,而且是那么早就吃起了自己的醋,要不是还得琢磨怎么应对,解春风都要忍不住得意大笑了,原来他和师弟那么早就两情相悦,人生怎么就这么美呢。
委屈么其实也好理解,后来裴牧云出师其实也一样,他们玄真派从上到下除了猴叔都是出了门就跟丢了似的,其实都是随了师父望星归,哪能怪他?
而且师弟出师没多久就创立了天疏阁,很快就吸引了一群忠心耿耿的阁员围着,那什么离贰离伍一大长串人至今都团结在阁主周围呢,他解春风难道少吃醋了吗?没有,一点都没有。
解春风笑得春暖花开,争取先用帅脸将师弟迷惑:“那是师兄不对。可师兄也是归心似箭,奈何总有旁人横生枝节,师弟创办天疏阁时不也一样?天下有醋一石,你若吃了两斗,师兄可是独占八斗。”
见师兄笑得万般俊朗,话却说得十足委屈,裴牧云本就不是真要兴师问罪,这下更是被逗笑了,他故意闭了眼,只轻笑道:“不调查没有发言权,师兄从哪知道我只吃了两斗了?何况,师兄发言之前还仗着脸长得好看意图迷惑于我,可见是有预谋的信口雌黄。”
裴牧云闭眼轻笑,修长手指却还绕玩着师兄系腰的深青衣带。这衣带,看颜色就知本是裴牧云的,裴牧云腰上那根莹白衣带才是解春风的。日子久了,这些小东西哪里还分得清你我。
有风徐徐吹入山洞,却是热风,反而给本来凉爽的山洞吹入了一分暑气。
解春风本就被师弟笑言挑起了意动,被热风一吹,当即伸手握住了裴牧云玩弄衣带的手指,如中暑般喑哑了声:“牧云既这么说,那告诉师兄,师兄的意图是成了,还是不成?”
裴牧云听声音变化就知师兄此刻已然情牵意动,而师兄意动时是怎样一番风情天底下他裴牧云最了解也只有他了解,故不睁眼:“成了如何,不成又如何?”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