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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错?”
“我知错。”
裴牧云这一下认错又快又诚恳,解春风好悬没被他噎死。
裴牧云却像是没注意,自顾自陷入反省,沉思道:“冒险使用鞘咒是我不对,但师兄一定也明白,你我实力远超众修,严格约束自身是你我应尽之责。”
他抬眸望向解春风,解春风无话可驳,这一点上他们没有谦虚的余地,他们确实太过强大,鞘咒本就是玄真派自我设置的克制手段,而他们师兄弟的实力更超前辈,这世上真正能够监督他们的只有彼此而已。
解春风化龙前就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若这世上没有裴牧云的存在,解春风每每一思及这种可能,就不由自主地后怕,不愿也不能深想下去,仿佛在瞬间就真切感受到了那种独立顶峰、霜雪呼啸的寒凉。
见解春风默然颔首,裴牧云才接着自陈:“只是,今时今日再回过头看,无论是百姓对天疏阁的信任,还是众多人士加入天疏阁的事实,都证明九州已经走到可以改变的路口。或许我早该动手。若我早下决心,在姬肃卿算计师兄之前就重出江湖,着手开启变革,或许师父就不会……”
经过南海血珠子一案,笼罩着不周山事件的重重浮云也逐渐散去,暴露出不周山事件真相显然不只是儒门之主姬肃卿的算计那么简单,还有魔尊、凶兽从中作诡,甚至有众神的影子。
在裴牧云看来,这些阴谋暗影加上他身中鞘咒、退隐等因素,才会造成师父替他二人牺牲的悲剧。
解春风只得摇头,他二人都爱揽责于己身,其实师父也……真真是他们玄真派药石无医的顽疾。
“好了。往事不可追,无论你我有什么错,以后到了师父面前再去认,赐你金印的那位也告诫过你,不可过度自苛。大敌当前,现如今,你我都该专注眼下才是。”
解春风早已和缓了颜色,忍不住宽慰起师弟来。
却不料他那不省心的师弟还敢冷声抢白:“师兄嘴上说专注眼下,却又执意与我共担法网,平白多一个人受苦……”
解春风立时神色一寒,打断道:“受苦?受什么苦?不是‘没事’么?”
解春风那张春风潇洒的脸真冷下来,可比裴牧云这些年受鞘咒禁锢的模样还要寒上三分,全然拒人于千里之外,任谁面对这样的解春风都得胆寒。
得了师兄一句冷语,裴牧云垂了眼眸不说话。
师兄的能言善辩从来是对外,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师兄竟会对自己冷言相讥,虽然只是这种程度,虽然确实是他隐瞒在先,却不由自主的有些难过。
先出冷语的是解春风,一见师弟稍许委屈就心疼的也是他解春风。
解春风心底一声长叹,自己给自己下台阶:“师兄是想与你感同身受……你我共同承担,是苦是乐都各分一半,如此不好么?”
感同身受。
想与师兄感同身受。
裴牧云猛地抬头,碧眸紧盯师兄。
四目胶漆,裴牧云自语般呢喃:“……我不愿您为我所苦。”
解春风闻言却是失笑:“巧了,师兄先前也这样想。”
“先前。那,如今?”
“如今……情不自禁。”
解春风把四个字说得温柔似海,裴牧云一怔。
还来不及反应,幻境瀑布如山洪暴发般异常暴涨,庞大水流轰鸣袭来,黑石上的师兄弟二人明明都可瞬间御水,却只顾凝视彼此,放任狂涨激流将自己冲下黑石,双双落入潭水之中。
*
潭水没顶,视线遭到阻隔,解春风才大笑破水而出,仿佛感受不到神魂之痛。
踏水刹那飞回石上,落地时衣发俱已干爽。
黑石上却不见师弟身影。
倒有一只文雅蹲坐着的漂亮大猫。
方才瀑布暴涨,大部分黑石都被潭水淹没,只余方寸之地,爱干净的大猫就蹲坐在这方寸之地的正中央,从尾根白毛逐渐染上浅灰的大尾巴蓬松绕在身侧。
解春风理智上明白这猫是师弟变的,而师弟是世上最强的两大剑修之一,但他看着眼前画面,看到的是乖巧大猫被潭水包围,只能委屈于方寸之间,登时又是喜欢又是心疼,赶忙上前捞起大猫,另一手招来一片灵云置于黑石中央充为座椅。
此刻幻境瀑流稍缓,微微丝雨缠绵飘摇于晴空之下,青山苍树,丛草繁花,水清风淡,草木暗香。
解春风身坐灵云,温柔地给趴在他腿上的长毛大猫顺毛。
修长手指慢慢梳理大猫长长的雪白背毛,颈周那圈白猫厚领也有照顾到。
小老虎似的大猫抖抖耳朵,又大又圆的碧眼舒服得眯成一条缝,无意识发出呼噜声,大尾巴缓缓摇动。
解春风爱不释手,认真顺毛,简直是入了浑然忘我之境。
反正按常理,解鞘咒至少也要一个时辰,何况这还是半步剑仙给自己下的鞘咒,多耗费几个时辰都很正常。
解春风能打入一道灵力就解开鞘咒,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