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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骨,稍作安慰。
数位法士不顾神魂刺痛怒骂:“儒门该死!”“我天疏阁与儒门不共戴天!”
此时,云之南天疏阁的总领法士,站出来道:“阁主,我州的机术师们,昨日得知噩耗,伤心不已,集体给星归道长做了一件纪念之礼,只是……机术师们大多不守常礼,还望阁主不要见怪。”
解春风微微笑了笑:“是真心诚意做的,如何见怪?是我们该道谢才是。”
裴牧云赞同颔首。
云之南天疏阁的总领法士从袖中掏出一个四方之物,小心放在空地中,才运起修为撤去缩化术。只见那四方之物匀速变化回原本大小,竟是一口棺材!
看上去像青铜所制,棺面布满金色藤纹,藤纹竟然会动。
“听机术师们说,这是口不锈棺,万年不腐不烂,内有诸多防盗机窍,”云之南天疏阁的总领法士解说道,“上面的藤纹,还综合了防盗防腐防锈等等法术。他们想通过水镜跟阁主、剑侠细说。”
裴牧云与解春风对视一眼,同时对他郑重一揖:“多谢。请。”
云之南天疏阁的总领法士走到水墙边,发出一道灵力飞向水墙,水流忽然凝滞,静如镜面,镜面上浮现出云之南州的标记。
很快,只听一声罄音,云之南州的标记就换成了许多清晰身影。
“多谢诸位,”师兄弟二人对着水镜又是郑重一揖。
许多机术师挤在云之南天疏阁青铜生水道符框前,他们见二人道谢,急得直摆手,领头那位忙道:“阁主、春风剑侠,你们与星归道长,救过我们命,指点过我们,恩重如山,身死难报!我们昨日一时悲愤难纾,身为机术师,又不能光天化日在东莱城露面,但我们作为同道晚辈,太想为星归道长送行,因此才铸了这么一口棺材!二位不嫌我们这些外人唐突,已是大量,何须言谢。”
裴牧云冷声道:“此话怎讲,诸位深情厚谊,我们道谢才是正理。”
解春风也道:“师弟说得对,诸位机术师为师父铸棺,再合适不过,我们只是道谢,已是轻忽了。”
机术师们百感交集,一时感慨失语。
机术本就不被传统接受,自从被宫中贬为异术,更遭排斥。机术师很少被礼遇,即使天疏阁法士都对他们礼遇有加,他们其中有偶遇过星归道长的,还体会过星归道长老顽童一般的指点教导,但对从未见面的天疏阁主,以及忽变白龙的春风剑侠,毕竟是有些忐忑。何况这两位还是天下最强的半步剑仙。
如今一见,才知法士们对阁主的极力推崇竟无半句虚言,春风剑侠也真如传闻中那般如沐春风。
领头那位机术师回过神来,向师兄弟细细讲解这口棺材使用的诸多法术和机械关窍。
机术师们本还有些担心他们不懂,但讲起来,他们提出的问题都是正中关键,言语间对机械都还颇为了解,一时又是感慨。
讲解完,师兄弟二人再次谢过。
裴牧云将铁桌子上的天柱支架设计图稿一变为二,将副本浮在半空,展示给机术师们。他本就打算将草稿副本交给云之南天疏阁,正好趁此机会先问问意见。
不出所料,机术师们一见图稿都激动起来,惊为神作,得知是星归道长遗作,又将儒门一通痛骂。
大多数机术师已按捺不住,直接拿过纸笔运算起来。
有算得快的,不禁自言自语:“有此支架,即使考虑山体自然风化,也能支撑十五年,若无昨日儒门阴谋多事,本该足以支撑三十年!老娘真该多杀几个狗儒再跑路!”
有不善数术的机术师算得慢,心急道:“若是多些数修在此就好了。”
裴牧云闻言了然,机术师大多是半路出家的道士,少有家传渊源,靠的是敢想敢干,加上修为和动手能力出众。
因此,机术师在数术上,即使后天四处搜罗学习,多半还是不如家中典籍俱备、自幼学习的数修。
但数修有七成是儒家出身,数术勉强算是儒家一门科目,多数派别并不承认,即使承认的派别,也不认为数术能登大雅之堂,数术唯一被儒家认可的、有官可以当的正当用途,是去钦天监观星推演,即使如此,还是会被视为不务正业。
这样一来,就不难理解,为何许多厉害的数修,即使对机术感兴趣,甚至给机术师帮过忙,说到底都还是宁可去宫里钦天监当官、去儒门观星馆任职,因为那对他们来说才是正道。
“别提了,我好友宁可去观星馆,被天下人笑话算不准命,都不来帮我造灵珠子龙车,”一个机术师气呼呼地抱怨道,他显然不太擅长数术,急得墨都飞到了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儒门近年改进的飞舟能飞那么快,必定有他帮忙!”
另有机术师安慰道:“你急什么,他们那死脑子,哪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咱慢慢算就是。”
裴牧云闻言了然。
他们说的数术,相当于前世最基础的数学物理知识,这是他影响世界之前就有极少数人在研究的,其实就与前世古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