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步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柏奇小说beranm.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还不如出面劝我阿弟将那银钱给我了!”茜娘咬牙恨道,“左右他被关在大牢里,也无什么用钱之地,作甚手里死攥着那点银钱不放?”
这陆姓妇人一家几人间的关系,张让早自林斐口中得知了。
眼下,听着茜娘那愤怒的埋怨声,他的眉头蹙的更紧了,若非自己得了林斐所托,此时面对面前的茜娘这等人,他怕是要控制不住立时甩手走人了!
简直是……简直是冥顽不灵!
难怪林斐道也莫用劝此等人向善这等话了!似眼前的茜娘这等小民,又哪里会有什么是非观念?总是打着“人之常情”的旗号为自己贪懒、占便宜寻借口,没酿出什么幺蛾子不过是本事、天赋、权势不允罢了,若是手头当真有权势、本事这等东西,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君不见富贵人家里不也有这等虚伪、刻薄之小人?
懒得再听茜娘喋喋不休的抱怨,张让开口打断了眼前这几人的话,他开口问那茜娘等人:“观你等如今这样子,受刑挨打、被刀划,被刑具夹手这等,受的皆是皮外伤,虽肿胀、疼痛,可身上手脚俱全,这筋骨也未断,是也不是?”
茜娘等人听到这里,不由一愣,眼前三个哭的滑稽可怜的小民颤了颤双唇,似是想说什么,却到底不敢随意接话。
这幅模样看的张让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果然还是常式那常年不断似养猪似的接济将你等养的双手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惯了,这点皮外伤也能算得上是伤?”
一席话明显将三人骇了一跳,颤着双唇动了动,惶惶的看着他。
“还埋怨那陆姓妇人?”张让呵笑了一声,斥道,“本官今日便在这里告诉你等,若非有那陆姓妇人在,你等此时身上早缺胳膊少腿,筋骨断了不知多少根了。若非她此时立到那风口浪尖处,逼着罗山不敢胡来,本官敢拿项上人头担保,你等眼下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了!”
一席话说的三人大骇,惶惶的看着他,那茜娘更是喃喃道:“大人,小民不懂。那方才的罗大人……”
“他眼下都自身难保了,那张家同兴康郡王府要拉他下水,他正寻人顶替自己,才会如此恐吓你等。”张让说到这里,看着眼前依旧一脸茫然的三人,知晓那些弯弯绕绕说多了这三人也听不懂,隧道,“‘抓交替’总懂吧!你等三人正是他要抓的交替,顶替自己的替死鬼!”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面前三人立时露出了惊恐之色:显然,比起那等朝堂权势的复杂来,这等民间‘俗语’,求神拜佛的神鬼之事于他们而言更好理解,几乎是一语便立时明白了过来。
“既要做个孝顺的,那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心的,要做便一做到底,你等可知这个道理?”张让看着面前三人,骂道,“你等三人若是当时不呆在背后当那缩头乌龟,而是陪着陆姓妇人一道出面,当着满城百姓的面,立在京兆府的大堂内告官,便是收押也只能收押在京兆府,又怎会被拉来刑部?”
“你等以为刑部衙门是什么地方?”张让指了指那一大排还未上及几人身的刑具,说道,“难道还会比你等熟悉的各州府的父母官衙门更客气不成?”
专司刑讯逼供的衙门又怎么可能比之京兆府这等衙门更客气呢?三人惶惶之下,痛哭了出来:“大人,大人,小民不知啊!当真不知啊!”
“便知你等不知!性贪婪,又不做那等好人!”张让“呸”了一口,骂道,“若不是有陆姓妇人立在风口浪尖上顶着那即将压下来的大山,罗山对你等可不会那么客气!你等方才那些话是嫌她多事,让她莫要为你等扛着那座压下来的山不成?”
听到这里,几人方才低头哭泣了起来,茜娘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我娘要害我……”
“你娘作甚害你?她一个将死之人,你以为她拼着一口气争这些做什么?”张让骂道,“那姓刑的厨子自有自己的谋划,关几年,便能出来了,且又有钱财傍身,他哪里还需要你娘来谋划什么?”
“你等以为常式是那大善人不成?那么多年供养你等一干懒汉,这些银钱难不成不要还?”张让喝骂道,“他同你等非亲非故的,又图你等什么?”
面前三人的眼泪在张让的训斥下流的更凶了,看其面上的神情懊恼是真的懊恼,也确实是出自真心的,口中更是在不住嚷嚷着“知错了”,还懊恼着“错怪娘了”,可具体错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张让见状,忍不住摇头叹气:有些事……果真是不能强求的。
“既是升斗小民,所需记着的,便是莫要贪图什么便宜同捷径,这世间哪里又有什么捷径呢?”说到这里,想起那厢奔走的罗山,他心中叹了一声,此时颇为感慨。
果然啊!罗山先前走了人情的捷径,如今这人情债还起来还真真是还不完了!此时,他倒是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原先不懂这些,做不了这些人情世故之事了。
“罢了,你等且记住!你娘拼着这条命来行今次之举是不得不争,若是她不争,你等眼下怕已是生不如死了!”张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