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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坐在办公室正在想以什么理由去医院看看谭富贵，其实昨晚我从公安处回来后就去了，只是没有进病房，隔着门上的玻璃看了看。谭富贵额头上贴着纱布，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挺落寞的。
我打电话喊小李过来，问道，没什么事吧？
小李说，没有啊。
我又问道，外单位没来电话？
没有啊。小李一挠头，对了，经理，谭副经理刚刚打电话来，说是家里有点事要处理，请几天事假？
我也学小李挠了挠头，谭师傅不会病了吧？你了解一下，要病了，咱们得去看看。
小李说，经理，您真大度，他都对您那样了，您一点儿也不计较。我问了，他说不用帮忙，过几天就上班了。
小李出去后，我的心才慢慢地静了下来。看来谭富贵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这样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节奏。毕竟这事传出去，不见得会伤了我，他的面子却没处搁。我在心里谢天谢地谢谭富贵，又在心里骂了土根八辈祖宗。心想以后真要好好劝劝土根，哪能每回都撞上狗屎运呢。
整个上午，我都没心思叫部门负责人过来商议工作，部门负责人也没一个人主动过来，就连小李也是叫了才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服务部负责人端着饭盒坐在了我的旁边，笑嘻嘻地对我说，经理，你注意到了没有？
我问，你指什么？
服务部经理说，你看看那几个货，和老婆打架也好像商量好了一样？
我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他们脸上都有伤，一看就是被老婆用手扇的。
我是笑着和服务部经理一起吃完饭的，回到办公室，冷汗不由得淋湿了我的背：除过服务部负责人和出差在外的销售部负责人小邓，没想到昨天晚上陪谭富贵喝酒的人是配件部负责人和综合办的小李。尤其是小李，让我除了背上的冷汗，还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小李上午过来，表情有些不自然，侧着身体站着，目光躲躲闪闪、老低着头，原来是为了掩饰脸上的伤痕。我有些冲动地拿起电话，刚拨了一个数字，想了想 ，又摁了。再次拿起电话的时候，我拨通了综合办公室另一部电话。一个小女孩接的，我能想起她的模样，表情简单，长相周正。我对话筒说，我是关晓，让你们主任到我办公室。
我刚放下电话，小李就走了进来。经理，您找我？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小李觉察出了我目光的异样，抬起头来，把整个脸部暴露在了我的面前。他的半张脸稍微有些发红，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脸怎么红了？
我这样一问，小李的脸更红了。
和媳妇吵架了。他说。
我又认真看了看，你媳妇这么厉害，直接动手了？
小李有些尴尬，怪我，是我先动的手。
那也不能打脸啊？我说，你可是我们销售公司的脸面。
小李低了头，不说话了。
对了，你媳妇是哪个单位的？我突然觉得对小李了解太少了。
小李犹豫了一会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是机修车间的。
谭富贵来销售公司之前，就是机修车间的，这是我来销司之前就了解到的信息。我装作随口说道，和谭师傅是一个车间的。
小李看了看我，说道，以前是谭副经理的徒弟。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看了小李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我。我突然觉得这样挺没有意思，我是来工作的，如果陷入到这些枝枝蔓蔓的人事关系中，什么也别干了，什么也干不成。来之前，师傅对我说过，因为大家都在一个山沟里工作、成家、立业，你套我、我套你，套到最后，谁和谁好像都有些关系，如果畏手畏脚，什么也干不成。就像上次，我“误伤”了董事长的亲戚，董事长不但没责怪我，反而委我以重任，他要知道我和其他人一样，热心勾心斗角，或者对待工作畏首畏尾，不知道还会不会对我有信心。不管小李是真心给我说的，还是知道这种关系隐瞒不住而争取个主动，我都觉得本身于工作没有任何意义。
我说，家庭关系一定要处理好，不然会影响工作的。
小李难得地笑了笑，知道了，经理。
他一笑，我也笑了，一个没有成家的人在一个已经结婚了的人跟前大谈家庭关系，这事本身就有些滑稽。我换了个话题，谭师傅的事，你多关心。既然又多了一层关系，这几天没事了和媳妇多去看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这回，小李像个孩子一样笑了，我记住了，谢谢经理。
服务部负责人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见我和小李有说有笑，有些诧异。
我对小李说，你先忙吧，有事我再找你。
小李出去后，服务部负责人走过去关上了屋门，经理，中午说错了，听说他们不是和媳妇吵架，而是昨晚和谭副经理一起被人打了？
我说，听说的都是谣传，谭师傅家里有事，请了几天事假。
![[综英美]第二人生在哥谭](http://beranm.net/images/1411/44e13b9ed9c35b05b0c861b7b8c97517.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