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驯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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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辩解,真话说了一半。
却也着实不欲在此话题上深论。
公主病了,提谢冠那贱人岂不是惹晦气?
沈乔笙不敢撑病患的肩,只好越过他的臂膀去,撑在他身侧的桌子借力起身,身子贴近时,她眨眨眼玩笑:“既然殿下对我感兴趣,何不接受我,让我常伴您身侧呢?”
谢袭容直接扣住她屈搭在凳子上的腿弯,一个起身她竟被单手捞起,施力翻转丢扔。
短暂的失重感后,沈乔笙发现自己仰面倒在石桌上。
她试图撑起身,不料左腿弯还勾在谢袭容手里,他抄着她的腿推压,将她再次掀躺下去。
“我……”
她想开口说话,谢袭容把手里掰过的糕团堵进她嘴巴里,凶道;“不许狡辩。”
他的手掌盘握着她的腿膝关节,只要稍用力就能废掉她一条腿,盘问语气也染上几分阴鸷:
“你找的卖炭女坦言和你从无交集,你却知道她的名字,她的路径,甚至她的家长里短,告诉本宫你是怎么选中她的?”
沈乔笙的脸上出现无措。
糕点被她含在右腮,随之化开一些,满口生津,她却没来由地尝出些苦涩的味道,许久,她望着谢袭容凌傲逼人的眼,口齿不清地轻声:“她于我有恩,只是她忘记了。”
谢袭容探究眼神,对上她泠泠然泛波浪的目光。
“她忘记了,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她好像在说圆圆,又好像不止是圆圆。
她的回答终于开始有趣起来。
他的回合,就是以剖析她为乐:
“继续,昨天落水的马车是出自沈家,或者更准确点,本就是冲你来的,而你不声不响完美避开了一场暗算,是么?”
这对她是已经规避掉的麻烦,当然要否认:“我不知道,我——”
“嘘,想好再抵赖。”他食指抵在她唇上止住后话,“马的尸体上,有沈家的编序烙疤。”
沈乔笙霎时瞪大了眼睛,她完全忽略了这个细节,或者说有侥幸心,以为马已经随水冲走,死无对证。
现在除了长公主,还有别人发现此事吗?她控制不住左思右想,虽空车落水不是大事,但皇城边上的事,总会存在被有心人捏造文章的风险。
他细致地观赏她每个微小表情,质问更进一步:“你坚称背后没人帮你,那么就是靠你自己对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袭容的内心之强大,从闪过念头,猜测她能通晓即将发生之事的讶然,到平静询问,只需要短短一瞬间。
唯独他的眼眸,在夜色与雪色的争逐中熠熠闪烁:“如果你真能事事知晓,就不会轻易暴露破绽,如果你不知,就不会做这些无逻辑之举。”
这无疑在她心防落下一记重锤,
她想过许多情形,即便长公主怀疑她是谁的细作,都情有可原,她也能证明自己。
偏是看透了她。
甚至隐约点出她能知事,又不能尽知的困境。
在此未来凶险万分,在她找到办法扭转局势前,她不能向任何人袒露底牌,包括谢袭容。
这是必须守住的秘密。
但极为矛盾,她想到的办法,就是谢袭容。
天色完全沉没进黑暗。
沈乔笙辨别方位,知道长公主松开她的腿弯,俯下身靠近过来,宛若水滴清瓷的声音在催促她:
“解释啊。”
被病痛折磨到吐字虚弱,无意拂扫她脸颊的气息却滚烫,多么反差,才会让他的嗓音染上一层浅淡的蛊惑。
是不是长公主跋扈的脾气,也一同藏进夜晚了?
沈乔笙铁了心闭口不谈,她思维逆转,嬉笑揶揄:“殿下说过,选我要看我的本事。您现在对我这样好奇,是不是就算认可我的本事呢?”
他也随之笑了下,好似真的在考虑她的话,给她的回敬也不落下乘:
“本宫也说过给你机会,你凭什么认为,现在不是在给你留机会呢?”
紧张的追击后是盘旋对峙情形,沈乔笙还不敢放松。
博弈是互相驯服的过程,驱从者不需要问领主‘为什么’,不是吗?
沈乔笙想要当这一刻的领主。
难的是谢袭容没打算被驯服,他是一言不合就争锋对撞的那一个。
角逐在继续,她尝试示弱引虚,语气放软祈求:“既然殿下给我机会,那就再多给一点好不好?”
“好啊,本宫等你愿意回答的那天。”他像多轻易就能探爪入洞,抓出狡猾的白兔。
却又坏心眼地站在洞口,等待兔子自乱阵脚。
断竹上,饱餐后禽鸟陡然发出一声尖锐长鸣,展翅飞窜冲天,沈乔笙吓得身子震抖。
风动竹林摇晃扑簌,鸟鸣旷响回音,还有在这之后贯耳的寂冷,在她耳畔交织。
随后才发现这些动静,原来都被谢袭容的身躯隔绝在外。
她所能听到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