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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久别重逢

长安城内向来有闹事禁马的规矩。

久违多年才回来的夏晚照不打算在这种小事上特立独行,便上了小橙子备好的马车,在其关切地注视下,踏上回家的路。

车内,夏晚照手里还把玩着从不离身的马鞭,回想起方才在宫里,朱元镇的一言一行,神色复杂。“君侯,王妃过来了。”

车架外传来阿力的提醒,他既是有功的副将之一,更是夏晚照的亲随,因此一直等在宫门口,要与她同回镇南王府。

夏晚照回了神,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停下。”她迫不及待掀开车帘,果然看到不远处一名美妇满含期望地快步赶来,身后跟了一大群仆妇争着抢着要她小心些,不要跑,她却置若罔闻。

在与马车内的夏晚照双眼对上的刹那,妇人呆立在原地,随后泪如泉涌。

“晚照!"她激动地张开双臂,飞奔而来。夏晚照只觉得心脏似乎被钝器狠狠捅过,眼前一片朦胧。“娘!”

她奔下马车,快步迎上妇人,却在离妇人两步之地,双膝重重跪地:“孩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褚盈却根本顾不上这些,咚地一声同样跪倒在地,吓得夏晚照连忙伸手扶她起来:“娘,你这是做什么?”“你别动!"褚盈却命令:“让我好好看眼我女儿。”夏晚照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乖乖听话。

褚盈双手捧起她的脸,看清夏晚照模样之后,心痛如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干脆抱着她号啕大哭。仆妇们跟在身后不知所措,夏晚照也有些慌张,但听出母亲哭声中痛苦,想到方才在母亲鬓边惊鸿一眼所见的雪丝,她猜到了一二。

索性紧紧地反抱住她,由着她将心底里多年来压抑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褚盈哭得累了,哭声渐渐止住,她才回过神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擦着泪痕,笑着说:“瞧我,你凯旋而归的大好日子,我有什么好哭的。走,晚照,跟娘回家。”

她想拉着夏晚照起身,却因跪坐得久了气血不畅通,而踉跄了一下。

夏晚照见状连忙扶着母亲,她手臂有力,身高又过人,只轻轻托着,母亲便能稳稳当当地往前走。此后的仆妇们本想上前帮衬,却也因此都排不上用场,看着夏晚照的眼神都有些惊奇。

她们乖乖跟在夏晚照母女身后,安安静静的,不见一丝喧嚣。

王府门口,管家古建率领一众家丁,一脸欣慰又感激地给夏晚照行礼:“小的们给郡主请安,郡主,您受累了。”“古伯。"夏晚照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打从祖父时期起便一直在府中做事,更是几乎亲眼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言语中也带了笑意:“近来可好?”

“好,再好不过。能看到郡主这般荣归故里,老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古建甚至抹起了泪。寒暄了两句,夏晚照便搀着母亲,循着记忆,往主院行去。

一路上,无数张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脸庞争先恐后地出现,一脸喜色地与她请安。

“小厨房的张妈妈。”

“后花园的花匠老丁。”

“马房的养马能手老何。”

还有……

“郡主!“云妈妈围着她转悠个不停,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哎呦我的郡主,您可算回来了!”夏晚照鼻子一酸,眨着眼睛笑说:“云妈妈,我好饿,我好想吃你做的玫瑰饼。”

一句话差点没给云妈妈乐坏了:“有,不止玫瑰饼,知道郡主回来,我还备了这时节的寒瓜碎,不过我的小郡主啊,你可得给云妈妈说实话,什么时候来那小日子,云妈妈给你算好日子再给你备。”

夏晚照心中感动,和母亲并排落座,忍不住将头靠在母亲肩上,感慨万千:“家里真好。”

褚盈亲昵地抚着她的脸庞:“那就长住下,别走了。”夏晚照毫不犹豫地回:“就算要走,也带你们一起走。”

褚盈一愣。

其实她是随口一说,心里本来不抱期望。夏家种不投军则已,一旦投军,个个便以战死疆场为荣。当初那人在时,她不知半真半假半开玩笑地说过多少次类似的话,可那个狠心的男人呐,从未松过口,哪怕一丝也没有。却没想到女儿不但接了茬,还给了个准话。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希望:“可以不走?”她知道这次女儿打了个天大的胜仗,居然一鼓作气将大齐百年来的劲敌,南疆给灭了国。此番回长安,一定会受到封赏。但常言道福祸相依,恐怕潜在的危险也不少,别的不说,夏家世袭的封地,那边南三城接下来该如何安置,也是个棘手的问题。

“要看朱元镇接下来扛不扛得住压力了。”在亲娘面前,夏晚照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打发走了年轻的奉茶丫鬟,直至屋里只剩下云妈妈等心腹,她便将在宫中时与朱元镇的接触和感想说了出来。

褚盈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你说陛下意欲封你为王,将整片原来的南疆国土都赐予你,还是世袭罔替的封地?”夏晚照点头,将话题拉回原来的轨迹:“他要是说到做到,真封我为南疆王,有了那大片的土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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