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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抱着。她茫茫然地望着不远处空寂的庭院。
万叶簌簌,霁风朗月。
晚上,他们还会带着清酒和美食坐在屋顶上赏月,聊着聊着,她总会靠在以往这个时节,段浔总会拉着她外出踏青郊游。他的肩头睡着。
就算重来一次,南荛还是会选择去洛阳伸冤。
她若不走这一趟,不等段浔回来,段家所有人便会被构陷至死。那五年,就像一场独属于他们两个的梦。
现在梦醒了,她做回华阳长公主,段浔做回他的段家小公子。好像上天注定,让他们早晚各归其位。
萧令璋即使难过,却是理智清醒的,她知道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没有做错。
裴淩的担忧是多余的。
她没有想过再做回南荛。
哪怕现在的萧令璋空有长公主之尊,无权无势,身后能依仗的并不多,她也知道,这就是她萧令璋,谁叫她当初技不如人,成王败寇,无可怨由。
既然选择了去争,她便也应该面对那些后果。
一开始她变回萧令璋,是因为裴淩谋算,是为了段浔。但现在,已经不是为了任何人。
只是因为,她本就是萧令璋,她与生俱来就是华阳长公主,她的老师教她
一个人女如
君子
她的母亲将她悉心养育长大,她的祖母舅舅对她关爱备至,果连自己都不敢做,才是懦弱至极。
即使她还是很想段浔。
很想很想。
萧令璋愈发头疼,这些纷乱的想法在胸腔内剧烈翻涌,反复撕扯,恨不得将她一分为二。
她已经精疲力尽。
只喘息着,觉得身后人的力道宛若泰山压顶,无力抵抗,几乎将她的全身骨骼都狠狠地攫住。
牙齿死死咬着柔软的口腔内部,她顾不得满口血腥味,继续倔强地扬声道:“你以为只是这一桩事吗?
“你隐瞒我段浔之事,你抓谢明仪,除此之外--""你还不许我恢复记忆。
掌控于你手心?
“裴淩,你到底是放不下昔日的萧令璋,还是为了你的私欲,想把我牢牢她急需发泄着什么,每个字都毫无遮拦。
只感觉这话脱口而出的刹那,箍着她的人瞬间变得僵硬,却愈发紧绷。她再度冷笑,“看来我又说中了。"
裴淩能感觉到怀中人冰霜般的冷意,他死死抿着唇,不知在执拗什么,依然不松手。
有些话,裴淩深知再瞒无益。
越遮掩,越避让,越显露出他内心不可言说的孱卑。他冷声说:“臣本就不是什么仁善之人,殿下便当臣手段卑劣吧。”他少时孑然一身
她,可偏偏,是她亲口告近独寂零,遍俠鳞伤才走到今日,他从前自知配不上尊卑贵贱,在她眼里他才是最好的。
他甚至还记得那时,少女对他说这话时,那双明媚清亮的眼睛。叟倒基委看哭能拖轻她恢复记忆。
他只是怕有意外,怕五年前的事重现。
“臣会放了谢明仪。’
“殿下想恢复记忆,臣也答应殿下。”
“但臣绝不会放手。”
他一句句说着,漫长而无声的拉扯下,她喘息剧烈,仿佛率先放弃了抵抗,身子开始一寸寸变软,全身的重量都朝他倾斜过来。裴淩眼睫微颤。
异常之感令他心口浪潮迭起,眸底风起云涌,顾不得别的,又低声在她耳侧柔声哄了几句,软硬兼施,连哄带道歉。
可她还是不理他。
她背对着他,裴淩无法看到萧令璋因头疼而苍白的脸色,她的冷汗和泪水混在一起
裴淩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慌张,扶着她的身子让她转身面对自己,肩膀却,根本分不清。
是一沉。
她早已软软地昏迷过去。
接连两三个月的战事打得激烈,敌我双方胶着不休,但因蛰伏数月的段浔骤然杀入,败势又再度被扭转,一路稳中前进,斩获俘虏及战马粮草近万,临至三月初,便战绩逐显。
单段浔一人,便斩获敌军头颅上千,无可比拟。朝野震惊。
其骁勇果敢,令天下惊叹,谁又能想得到,这是前些年从未随父出征、那个玩世不恭、平素连人影都瞅不见的段小公子?皇帝圣心大悦,再度提拔段浔为郎中将,加封平襄侯,食邑千户。眼看着还有几日,便可班师回朝。
夜色还未尽褪,天空尚悬黯淡星辰,远处曦光微绽时,便有人一骑绝尘,银甲赤马,独自奔袭上山。
马蹄狠砺沙土,踏起浓浓烟尘,与山间乍起的薄雾交融混淆。待到来到山巅,浓雾于日升中渐散,极目远眺,唯见北风席卷漫天黄沙,荒草杂生,了无生气。
这片埋尽枯骨之地,将来还不知要被多少鲜血洗刷,唯有尽囊括于国土之内,教化四方,才可令千戈歇止。
少年轻踩马镫,利落地翻身下马,独自立在山巅眺望远处。不知过了多久,
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