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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一把泪,声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懒得听他们拙劣的谎言,好在自己早有准备,里里外外都遍布了眼线,听到这段时间中,有一辆马车离开了刺史府,行迹十分可疑之后,他留下秦瓒和姜玄继续在刺史府中查探,自己带着数人追赶马车。
一路上策马狂奔,不知不觉间,跟随自己一同前来的人都被远远甩在后面,但他也顾不上这许多,尤其看到马车后来上了齐云峰,不安逐渐在心中堆积。
景珩终于到了峰顶,一辆简陋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草地上,阻挡了他的去路。
掀开车帘,车里没人,环顾四周,寂静无声。
人呢?
他翻身下马,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绳索,其中两节落在马车附近,各打了个死结,但被人从别的部分割了开来。
地上的树叶十分凌乱,景珩一路往前走,来到最凌乱的地方,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仔细一看,正是一截很长的麻绳,落在地上,被落叶遮掩。
声上有血迹,还是鲜红色的,随着绳索被他捡起,带动落叶翻飞,几片喷洒着鲜血的树叶也被翻了出来。
凌乱的痕迹一直持续到峰顶西侧的断崖,断崖边缘,松动的石块在他踩上来的一瞬间向前滚落到断崖下面,半天听不见回响。
石块滚落前的位置,松散的泥土之上,印着许多脚印,从鞋底的花纹判断,至少五人以上,相互重叠的脚印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崖边藤蔓上的碎布则显示,有人从断崖掉了下去。
景珩的心一下子像被一只手狠狠攥紧一样,他不禁向崖下看去,几朵云飘在半空,挡住了视线,隐隐只能见到一片苍翠,那是崖底的树林。
他将碎布取下来,放在手中,黑色的布料,材质是最普通的那种,与许妙愉的穿着不符。
或许事情还没糟到那一步。
高大的身影下定了决心,转身往回走去,当务之急,是要将齐云峰搜个遍,但仅凭他一个人显然做不到,他准备先和其他人汇合。
来时骑的马早累得气喘吁吁,正在一旁吐着舌头,景珩来到马儿跟前,伸手抚摸着它的鬃毛,“辛苦你了。”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传来了铮然一声轻响,是铁器与风摩擦的声音。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拔剑一挡。
叮的一声,剑身与空中飞来的物体相撞,发起嗡嗡的响声,那物体被弹飞出去,落到地上,是一枚漆黑的叶形飞镖。
“什么人!”景珩朗声喝道,看向飞镖过来的方向,树林之中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他,接踵而至的是又几枚飞镖。
且挡且退,景珩侧着身子站到马车后面,几枚飞镖插入了马车的车辙中,对方大概知道时间拖不得,忽然从林中冲了出来。
没有声音,没有伪装,身上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每一张脸都平平无奇,既不出众也不丑陋。
景珩确信自己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周身的气质并不难认,那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气息,要么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要么是——死士。
现今天下各族,但凡有点儿心思的,皆喜欢豢养死士,他的敌人太多,一时间分辨不出这是哪家的死士,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所穿的衣服,和那块碎布一致。
得留下活口,景珩看了眼手中宝剑,紧握着剑柄,正要出来迎敌,忽然看到从他们身后跟过来两个不一样的身影,鹅黄与浅绿的衣裙在一堆黑色之中格外醒目。
瞳孔一缩,景珩顿住了。
那两人脖子上各架了一把刀,厚重的刀身与她们纤细的脖子形成强烈的反差,其中一人他不认识,另外一个,他却再熟悉不过。
不久之前,他还曾经在那人的脖子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如今痕迹当然已经消失,却有新的难以挽回的痕迹在慢慢浮现。
景珩走了出来,看着她脸上焦急的神色,慢慢扬起了一个微笑。
“快走。”许妙愉不顾冰冷刀刃的威胁,对他做着口型。
她知道他看见了,却装作没有看见,一个不注意,视线已经挪回了死士身上。
领头的人抬了抬手,其他人等立刻停了下来,等候着下一步命令。
训练还算有素,景珩心道,莫非是卢啸云的人?
“你们的目标是我。”景珩开门见山,不出意外地在许妙愉脸上看到了惊愕的神色,他心中无奈地笑了笑,又说,“放了她。”
几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犹豫,便齐齐看向领头的那人。
领头的人却也迟疑不定,景珩说的没错,他们的目标的确是他。
实在找不到机会刺杀,这才转而迂回从他身边的女人入手,没想到还真叫他们抓住了机会,而且现在看起来,景珩对这女人相当在意。
“你先将武器放下。”那人使了个眼色,许妙愉身后的人押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她苍白的容颜愈发清晰,美目中蕴着几分悲伤,“你束手就擒,我们就放了她。”
“可以。”景珩答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