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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紫苏蹲在房门口,看到许妙愉和景珩从房间中走出来,扑到她的面前,一张脸皱成一团,号啕大哭道:“呜哇哇哇,小姐,都怪奴婢没有保护好你。”
许妙愉微微一愣,脸色发红,紫苏这意思是以为他们俩昨晚发生了什么。
但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虽然中途景珩突然来到她的面前说自己不是个好人,好像是有点儿危险,但他更像是在警告她,说完又走开了。
她半是疑惑半是后怕,此后一言不发佯装睡觉,此后竟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醒来之时,景珩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斜倚着墙,阖着眼,眼下有一点儿乌青,也不知是不是一夜没睡。
她没问,他也不提。
抬眸扫了一眼站在院门口说着话的弘真与卢啸云,许妙愉不能在此时说出实情,只好笑了笑,试图用无所谓的神情来安慰紫苏。
两人甫一出现,就吸引了弘真与卢啸云的注意,容貌出众的少年少女并肩而立,总是能引得人感慨一番。
弘真不知说了什么,两人会心一笑,而后卢啸云大步上前,不同于昨日的审视与倨傲,他今日看着许妙愉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与和善。
许妙愉以为他有事要与景珩说,便准备叫上紫苏去用早饭,刚走了没两步,没想到被卢啸云叫住了。
卢啸云对她郑重行了一礼,“许小姐,昨日在下不知您是许将军的女儿,多有得罪,希望您不要介意。”
许妙愉正为他的前倨后恭感到奇怪,闻言恍然大悟,原来他昨天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一向以许熠之女这一身份自傲,自然会接受他的歉意。
接受之余,心底的疑惑反倒越来越大,不禁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卢啸云面露遗憾,“许将军之名威震四海,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在下一直十分钦慕许将军,只是可惜未曾相识。”
原来是父亲的崇拜者,这样的人许妙愉见识过不少,看他神情毫无虚伪,知他所言不假,纳罕了一阵,不禁又问:“既然你钦慕我父亲,当知我父亲忠义,为何还要在端州叛乱?”
卢啸云笑了笑,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许小姐以为是为何?”
许妙愉垂眸道:“两年前大明宫东边的宫室走水,毁去泰半,陛下下令重修,要求用最好的木料,而这天下最好的木料,就出自端州,我曾经听说过,为了砍伐与运输木料,端州广征民夫,弄得民不聊生。”
卢啸云叹息道:“许小姐果然聪慧,这的确是原因之一,但还不完全,徭役虽苦,但大部分还能勉强活下去,况且几个月前,砍伐木料随着宫室渐渐完工已经停止了。但端州又起旱灾,那群当官的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又岂能叫人不反。”
许妙愉眼前闪过一些身影,是多日前在城外遇到的那群流民,其中虽有贼人,大部分仍是真正的流民,他们面黄肌瘦,身形枯槁,神情更是充满了丧失希望的麻木。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对蒋熙怡说的话,多么愤慨,时至今日,这份愤慨依然是不变的,但是——
“可是我也听说了,你们的军队一开始只是攻占了官府的粮仓,甚至还将粮食分给穷人,本来是受到欢迎的,但是后来贪欲渐起,竟然在端州境内大肆劫掠,贪图享受。说到底,同样是不顾百姓死活。”
卢啸云眼中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眼前的少女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起初他并不意外许妙愉知道木料一事,因为许熠曾为此事上书劝谏,但后面的这些,若非真心关心时局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来投奔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兄长又是个极讲义气的人,连其中明显心怀鬼胎的也接纳,对此我也很痛心。”
许妙愉看着他,眼神锐利,“痛心吗?从卢文元身上我可是半点也看不出来,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吧。还好吴王平息了这场叛乱,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被你们祸害。”
卢啸云冷笑了一声,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许小姐,你以为你口中的吴王他率领的军队就是什么好货色了?”
许妙愉不明所以,忙问:“什么意思?”
卢啸云止住笑声,又严肃地看着许妙愉,“在下说的再多,许小姐心里肯定是不信的,不如您自己去打听打听。昨日多得罪了,许小姐放心,我们这就要下山去,宣朗既已进城,我们也不得不放弃刺杀,至于您和景小兄弟的事情,我向你们保证,不会有人多嘴说出去。”
说完,他看了一眼景珩,眉峰好似动了动,看得许妙愉怀疑他们有什么密谋,但仔细看去,又并无异样。
卢啸云很快转身离去,许妙愉狐疑地看向景珩,“你们真的没有谋划什么?”
昨晚景珩解释说他是为了许妙愉和秦瓒等人的生命安全才不得不暂时与卢啸云合作,虽然说得过去,但她总觉得两人之间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觉得,两人仿佛还有别的事情。
“有。”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