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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景珩的加入,贼人被悉数歼灭,仅留下三个活口以供审问。
直到这时,接到消息在周边屯驻的军队才赶了过来,见到现场的惨状,无不惊骇。
残局尚需收拾,业已安全,许妙愉让人先将受到惊吓的蒋熙怡送回了城,自己留了下来。
景珩也留了下来,一开始,他仍然打算像在别苑中那般事了拂衣去,但还有贼人潜藏在暗处这一担心阻碍了他的脚步,而后军队的到来则让他彻底走不了了。
那边护卫和士兵们忙碌着,这边许妙愉借口有话要问将景珩叫到了一边。
紫苏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经历了马车上那一遭,她不仅胆子忽然大了起来,这忠心程度也更上一层楼。
还好许妙愉要说的话没什么她不能听的,也就由她跟着了。
“许小姐有什么想问的?”景珩的语气异常的正经,表情也十分严肃,要不是这张脸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她都要怀疑和那天在巷中遇到的不是同一个人了。
许妙愉轻抿朱唇,双颊染上红晕,“谢谢,还有,对不起。”
其实这句话,在景珩救下蒋熙怡时她就想说了,只是当时景珩走得毫无预兆,她来不及开口,此刻再说,其中情绪又比那时多了几分。
景珩有些意外,半晌才道:“许小姐心系友人才会一时心急误会在下,不必觉得抱歉,况且若不是你救了自己,也撑不到在下前来,你应该感谢自己,在下只是为了报答蒋家顺手为之。”
他已经向许妙愉解释过他是以为还有人对蒋熙怡不利才赶过来,通过贼人的只言片语,他们也已经初步推断,这回贼人就是景珩得到的消息中要对蒋熙怡不利的人,只是消息出了偏差,其实贼人的真正目标是许妙愉,提及蒋熙怡仅是因为两人关系密切,贼人曾想通过蒋熙怡下手。
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语气却生硬得让许妙愉柳眉蹙起,她感觉到他在刻意划清界限,却想不通为什么。
这时,从别苑的方向匆匆走来一人,见到景珩,惊喜道:“阿珩,你话也不清楚就走了,叫我好一阵担心。”
是沈怀英。
沈怀英走近了,才发现许妙愉也在一旁,却不是他眼拙,实在是许妙愉衣服上沾了脏污,看不出原来的花纹,发髻也凌乱了些,难以与琼花宴上明丽动人的许小姐联系上。
他再看景珩,更是吓了一跳,景珩身上几乎被血浸透了。
“不是我的血。”景珩解释道。
沈怀英夸张地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差点儿没法和母亲交代,不过我想也是,整个长安城能有几人把你伤到。”
说完这些,他忽然发觉两人的氛围不太对劲,暗道莫非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正打算找个理由走开,许妙愉已经主动微笑着说道:“两位想必还有话想说,小女就不打扰了。”
说罢转身离去,背对着他们撇了撇嘴,管他为什么要划清界限,自己也有脾气,难道还要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吗?
沈怀英看着许妙愉的背影分明带着一股子倔犟,挑眉斜睨了一眼景珩,“你惹到她了?”
“没有。”
回答得这么快,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沈怀英好奇道:“阿珩,在琼花宴上我就发现你跟这位许小姐单独待在一起,后来你救了她的朋友,现在又救了她,你们究竟怎么一回事,该不会你今天来琼花宴是为了她吧?”
沈怀英越说越觉得可疑,越说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说到最后语气中出现了担忧。
“真的不是。”景珩哪能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叹息一声,将前前后后的经过都讲了出来。
听到许妙愉翻墙出去,沈怀英直呼没想到,听到许妙愉对景珩的误会,沈怀英笑得不行,最后听到马车前的厮杀,他终于沉默下来。
许久后,沈怀英看着天边的最后一线晚霞,沉重道:“这件事不简单。”
***
如何个不简单法,第二日的早朝揭晓了答案。
涉及到朝中重臣的家眷,当夜京兆府、刑部和大理寺通宵达旦地审讯追查,景珩也被叫去问了许多次话,如此声势浩大,再大的阴谋也能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日早朝,刑部向建兴帝禀明,在长安城郊袭击许妙愉的是西戎的细作,他们的计划是抓走许妙愉以威胁许熠。
建兴帝震怒,下令将细作枭首示众,又赐下大量赏赐安抚许妙愉,至于救下许妙愉的景珩,从羽林卫调到右金吾卫并升任右金吾卫翊府右郎将。
从籍籍无名的羽林卫小兵一夜之间升为炙手可热的金吾卫郎将,景珩迅速成为长安城的大红人。
调令下来的当日,景珩去向羽林卫中郎将周琦辞别。
周琦年近五十,原是驻扎在辽东的边军,杀敌勇猛屡获升迁,调往京师任职,后因得罪奸相明升暗贬任羽林卫中郎将,奸相被诛后,却无人还记得起他这个毫无背景的中郎将,这一待就是十多年。
升迁无望,羽林卫近年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