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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的电话吗?”
男声突兀地响起,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沙哑,和几分不太明显的委屈,许馥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
陆时零脑袋陷在柔软的鹅绒枕里,留一双深邃眼睛定定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来一句解释。
他向来不好奇女人的私事。
可室内很安静,手机的声音格外清楚,尤其是那句——带回家的对象。
他的心莫名其妙登上了山峰,正在忐忑如何回应是好,又被她笃定的“没有”一把推了下去。
“吵醒你了?”许馥顺手抚上他栗色的发顶,柔声道,“再睡会儿吧,今天好好休息,别出去乱跑了,倒倒时差。”
她是怕他太累吗?
他心情好上了几分,微微仰起头来感受着她的安抚,眷恋她的温柔。
陆时零做梦也没想到,与她分开这短短一个多月,他简直难捱到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以前他身边莺莺燕燕数不胜数,他只当做消遣放松,应付一下便抛诸脑后,还常常嘲笑身边兄弟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模样。
如今他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恋爱,才完全明了其中苦涩甜蜜滋味。
失控的感觉真不好受,得想想办法才是。
他轻声道,“馥馥……”
“嗯,”温柔的手撤离了,许馥翻身下了床,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我回家换个衣服,一会儿还有工作呢。”
陆时零不由分说地支起身子,道,“我送你。”
许馥还想拒绝,他却已经走入衣帽间,挑选起衬衣来,“正好我也有事要出去。”
他脸长得像杂志上的男模,身材也像,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背脊与挺翘的臀一起晃了许馥的眼。他娴熟地套上件衬衣,转过身瞥她,手指还一颗颗向上系着纽扣。
许馥顿了顿,带着笑意道了声,“好呀。”
结果两人腻腻歪歪半晌,又一起吃了早餐,许馥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目送陆时零银灰色的跑车驶去,心中才开启批评与自我批评。
自我批评:许馥啊许馥,你真是太不中用,对帅哥是半点抵抗力也没有,人家那边系着扣子,你这边想着解扣子,看看,这就被摸到住处了吧。
批评:陆时零啊陆时零,作为一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最重要的就是一视同仁的博爱,拔屌无情的冷淡,你表现的如此积极主动,难道不怕别人深陷其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就算是你幸运,遇到了我这样的人间清醒。
她摇了摇头,闪身进了别墅一楼的健身房,做了会儿简单的活动拉伸后,洗了个澡,又将长长的卷发吹干盘起。
镜子里的女人素颜干净,低头选了一副眼镜戴上,遮了那上挑勾人的狐狸眼,软绵媚妩的笑意也被眼镜的银色细框禁锢起来,人霎时变得理智沉稳许多。
OK的啦,像个医生的样子就好,她可不想再承受病人质疑打量的眼光了。
她穿一件高领黑色针织打底,遮住了脖颈上的粉红印记,套一件利落风衣出了门。
今天上海国际赛车场有一场赛事,他们医院作为定点救援医院之一,派出了一个工作人员当志愿者,现场支援。
说是志愿者,实则可以算是幸运儿。因为现场就有医疗急救中心,甚至还有两架航空救援直升机保驾护航,说白了还是因为老陶看出她这几天情绪不高,赏她一张门票去放松一天,转换转换心情。
她理智上很想拒绝。放松这一天,不知道后面要多少天才能补上这缺口呢。
但感情上她没法拒绝,她真的觉得挺累的。
哪怕能逃离一瞬也是好的,她想。
许馥车开得挺慢,还略略降下了车窗,呼吸着新鲜空气。
深秋的上海格外有味道,梧桐树叶随微风飘曳,与阳光戏耍,在老洋房与柏油路上绘下斑驳油画。
她恍惚间发现,好像自从高中毕业选择直博后,她就没有这个时间段上过街了。
这八年活得太过于煎熬挣扎,求学之路犹如滚烫烙铁一般鲜明,让高中以前的那些平淡时日通通变得模糊,明明是从小成长的城市,却安静得有种久违的陌生感。
直到进了人声鼎沸的赛车场,她才涌出了些熟悉感。
因为医院里也一样,永远吵吵嚷嚷,从不缺乏高昂饱满的情绪。
她来得晚了些,前面的开幕活动都没看到,进场时评论员已经在激情澎湃地介绍选手,“他八岁接触卡丁车,短短三年里就包揽全国卡丁车锦标赛的大小奖项……”
许馥冷着脸裹紧风衣,闷头往贵宾席上走。
评论员显然还没来得及感动别人,先感动了自己,介绍抑扬顿挫起来,似乎马上要潸然泪下了,“十二岁那年,他远赴美国留学,斩获全美锦标赛、全英锦标赛、欧洲锦标赛等大小赛事的冠军……”
手机在许馥兜里震动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